盯守就是一件干耗時間的工作,沒有點耐心的人難免煩躁。
徐少威步出岳哥的吉普車去透氣,家怡坐在司機位,仍望著那個門洞。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跟兇手比耐心,亦或者走錯了方向,只是在徒然地浪費時間。
昨天她也去過法醫部,跟許sir重新聊過尸體解剖的事,她也單獨在解剖室,與冰庫中的尸體相對了半個多小時。
沒有新的收獲。
陌生人來到受害者家里作案這類特殊刑事案件,一直是重案組最頭疼的案件類型。
兇手有備而來,不在受害者社會關系中,兇器被帶走銷毀,沒有能分辨兇手身份或長相的目擊者,連畫兇手畫像后登報通緝都不能。
偌大香江,大海撈針。
看了眼時間,已經下班了。
家怡轉頭對梁書樂道“阿樂,你可以收工了。”
自從近兩年中頻繁出現巡邏警和單獨出動的警員出事狀況,香江警校就開始擴招,今年起,警隊也逐步落實無論蹲守還是巡邏,都至少兩人同時行動。
如今雖仍有很多崗位還未來得及補人,但這個危險隱患已經開始被重視。
如果梁書樂離開,岳哥又在警署處理工作,現場蹲點的人就僅剩家怡和徐少威兩人,沒有人輪替,一旦有人上衛生間,那么就會出現僅留一人在現場的情況。
但梁書樂畢竟是軍裝警借調過來幫忙,沒有義務跟著b組加班。
而且梁書樂跟著盯了一天,已經很疲乏了。
只是,家怡講話后一直沒聽到梁書樂回應。抬頭看向后視鏡,便見梁書樂也正抬頭望她。
“易沙展,我總是想起劉立生的背影。”梁書樂緩慢開口
“我愿意加班。”
徐少威在面墻的一棵樹后伸了個懶腰,隨即順著步行道走向門口。
他雙手插著兜,時而朝某個方向看看,時而低頭盯自己腳尖,跺跺腳,再繼續走。
像一個最普通的路人。
快走到社區大門口時,迎面走來兩個人。
是偉麗金輝斜對街一家房屋經紀公司的銷售經理,他身邊走著一位穿件卡其色大眾款中長風衣的年輕女人。
銷售經理熱情地闡述著接下來地產商會請最厲害的大師來做法事驅邪,還會為了避兇而做許多改風水的大變動,比如重修綠化帶、改變兒童活動區的布局等等。
而走在他身邊的年輕女人低著頭,臉上似仍有踟躕之意。
徐少威兩步邁出便與他們擦肩而過,眼眸微垂,他不自覺放慢了步速,隨即在轉角處回頭,盯住了那穿卡其色風衣的女人。
目光下沉,落在女人的運動鞋上。
普通的款式,符合法證科對兇手所穿鞋款的描述。
再回想擦肩時對方耳朵跟自己肩膀的差距應該就是159左右身高。
腳尖一旋,他大踏步折返。
家怡別在腰間的bbca滴滴作響,摘下來一看,是大哥易家棟發的
晚上想吃什么
家怡唇邊一翹,轉頭問梁書樂“想吃什么”
“叉燒包也行,菠蘿包也行,漢堡包也行,隨便吃吃就好了。”梁書樂還是有些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