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研究,是針對受害者傷情程度,判斷兇手的力量,進而推算兇手的外形特征、肌肉情況乃至于年紀區間呢”家怡問。
“這個倒是有的,但是它的區間非常模糊,而且特例可能也不少,所以我們很少將之應用于法醫學,太容易誤導刑偵工作了。”許君豪評判道。
“這個我明白,我們就討論一下正常情況好不好以你根據兇手下錘的力量看,兇手大概是個怎樣的人”家怡追問。
“那兇手下錘力量很大,基本上只要對準了受害者頭部,不需要錘第一下,就可致死了。之前根據之前幾樁案子受害者的傷情比對,我能得出結論是兇手越來越知道自己用錘子擊打人類頭部哪個部位,最為致命。也就是兇手的殺人手法在精進,但年紀的話應該是個青壯年。老年人力量減退,不僅很難一錘砸得那么深,將頭骨擊碎到那種程度畢竟人類頭骨非常堅硬。
“啊你這樣一說,我又有了一些新的思路。”
許君豪忽然道。
“許sir快說說。”家怡聲音里充滿了如獲至寶的欣喜,這極大地鼓勵了許君豪。
他忙道“一個老年人,恐怕也沒有一夜殺死五六個人的力量,更何況殺人后還要多次強奸女性受害者。”
性愛本身也是非常耗費體力的行為,尤其是在女性不配合的情況下。
這些都可以作證,兇手極大可能不是個老年人。
“青壯年的話,就包含青年,和中年兩個區間,對嗎男性往往發育比較晚,排除一些早熟大力神童的特例,兇手應該在17歲到50歲之間,許sir同意嗎”家怡問。
“沒錯,應該就是這樣。”許君豪認真思考了下,覺得這個推斷百分之十都是合理的,才應下來。
“ok,但是剛才大光明哥收到法證科同事的電話,稱比對了多樁滅門案中發現的受害者之外的頭發。
“由于同樣發質粗糙、同樣不屬于受害者,同樣在7左右長度,每一樁滅門案都有,基本可以判斷,這就是兇手的頭發。
“雖然量不多,但也足夠得出一些結論。
“第一個是兇手是頭發長7左右的男性,第一個就是,這些頭發中有一定量的白發。
“那么除非兇手少白頭,不然我們基本可以排除掉少年和青年這兩個區間,判斷兇手為中年人。”
家怡語速不快,顯然正一邊講,一邊捋順自己的思路。
電話對面的許君豪和家怡身邊的方鎮岳、大光明哥都在認真傾聽,大光明哥甚至聽到一半掏出本子,做了些記錄。
針對家怡的推測,他是可以專門根據現場發現的頭發證物,做出更好的分析文件的。家怡的話,給了他大量靈感,使他工作熱情高漲,字字句句泉涌過八車道那么寬的大腦空間,刷刷刷全部記錄在了筆記本中。
“那么至少要排除許多特例情況了,少白頭這一點就有點常見”許君豪有些為難道。
“沒關系,許sir,我們現在不是為了畫出一個完美的兇手畫像,現階段也還沒到要將兇手畫像準備到百分之九十才行的狀況。我們現在最核心的一點,是拼湊出一個視覺畫像,登報緝兇,同時警惕市民。
“那么只要可以明確,兇手看起來像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就可以了。
“哪怕是少白頭,他只要有白頭發,又經歷這么長時間的奔波,總歸看起來落魄又滄桑,對嗎”
家怡將大哥大舉在耳側,講到這些時,雙眼如星熠熠生輝,整個人煥發著別樣光彩。
陳光耀和方鎮岳就站在家怡身邊,看著這樣的她,都感受到了鼓舞,心潮澎湃。
方鎮岳不等家怡掛斷電話向他交代,便已掏出自己兜里的大哥大,主動給公共關系科的郭督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