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搖搖頭,又抽一口煙,吐出的煙氣很大,味道很沖。
他砸吧一下嘴,習慣性地抽了抽鼻子,繼續道
“大家都說阿偉回家再累呢,第一件事也總是抱坤仔,看到別人家的細路小孩有什么啊,他就也很想給坤仔買。各種節日呢,總是會帶著坤仔出去玩啦,常常為了陪坤仔和太太要請別人替工,之后又要連軸轉地補還給別人,他倒是好像也很開心,但街坊都替他辛苦哦。
“其實一直以來大家對他評價都很高的,他太太也總是夸他啦”
“他打過坤仔嗎”九叔見阿伯煙盡,利落地從兜里掏出一支遞過去。
“打肯定是打過的嘛,棍棒底下出孝子啊,你看看現在誰家不打孩子。不過我只見他打過一次坤仔屁股了,因為坤仔不聽媽媽的話,在公園里蕩秋千,怎樣都不肯回家,那次不僅挨打啊,還被罰站呢,哈哈不過那次坤仔好像也把王太太氣哭了,后來就是母子倆一起哭說起來,王太太好像也才20歲,都還是孩子啦。”
九叔一邊聽一邊記口供,最后又請阿伯簽字,又請其他市民做口供見證也簽了字,這才離開。
路上,他回想今天早上看到的報紙,又去考量家怡的觀點,和方才聽到的內容只覺做警察真的難免有左右搖擺的時候,輿論常常影響人的判斷,要想摒棄掉所有雜音,尋找真相,實屬不易。
得到一個結論后,堅持自己的判斷,就更難嘍。
而在警署門口,走出車庫轉過來的家怡,便面臨了是明確堅持自己想法,亦或者含混過關的選擇。
記者一大早便堵在警署門口,瞧見家怡這個負責充氣屋殺人案的\老熟人\瞬間門蜂蛹而來。
易警官沒有熱點曝光,他們都想找點事采訪采訪女神探呢,更何況現在正熱的倫理慘案正是她所在的組負責。
被一群記者堵了路,家怡有些煩惱地踟躕。
“請問為什么放弒子殺手回家”
“警方有一直監視他嗎”
“萬一他把自己的太太也殺了怎么辦”
“ada,證據確鑿為什么放人”
“易警官是否做了錯誤的決定會不神探榮譽掃地”
“放滅絕人性的兇手自由,請問市民的安全問題怎么辦”
“ada”
家怡推開一個懟到自己下巴的麥克風,朗聲道
“案件還在查探中,請大家不要稱呼兇嫌王偉亞為弒子殺手。另外,案件偵緝有新進度后,公共關系科會向大家公布案件真實評價,請大家聯系公共關系科就好。”
說罷,她又報出公共關系科的熱線電話,隨即推開兩位記者,努力穿出人群。
“可是ada易,你口中的兇嫌自己都認了罪。他接受采訪的錄像可是實實在在的證據啊”又一位記者不死心地擠到家怡面前,是一位年輕但很有拼勁兒的女記者。
家怡按著對方的肩膀推開她,抿唇道
“之前每個被抓住的真兇在沒有確切證據前,也都稱自己絕對無辜。
“如果兇嫌說什么就是什么,那警方之前是不是也應該放走那些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