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昨天晚上被相關部門的同事吐槽了幾句擾清夢什么的,但把事情搞明白了還是很開心的。
“王偉亞的口供中完全沒有提及服務人員提醒的事,我猜測可能是服務人員在坤仔母親張淑玉打電話租借充氣屋的時候,曾經提醒過,但張淑玉也表示自己不記得有這樣的提醒。”
劉嘉明這會兒也醒了,他抹一把嘴角可疑的液體,同樣啞著嗓子介紹昨天熬夜搞到的成果
“可能是張淑玉完全忘記了有人在電話里提醒她這種事;
“也可能是張淑玉記得,但是因為王偉亞帶著坤仔出門的時候,夫妻倆吵了架,她一時就沒記起來要提醒丈夫,事后她可能想起了這件事,但因為有目擊證人看到了丈夫解開繩子、且丈夫也認罪了,所以她就隱藏了這個看似無用的信息。
“或者,事后她記起了這件事,但擔心是因為自己忘記了提醒丈夫,才導致這悲劇。想要推卸責任,所以絕不承認曾有服務人員在電話里提醒過她”
劉嘉明站起身打了個哈欠,撓撓頭,嘆氣道
“反正從張淑玉那邊可能已經問不出更多了,我和三福哥要來了租借記錄,所有租借人的電話上面都有,回頭我會一個一個的打電話問過去,看看是不是每個人都曾被提醒過。又都是在預定租借時提醒,還是取充氣屋的時候才提醒。”
這個搞清楚后,可以更加搞清楚兇嫌王偉亞的作案動機是否成立,可以更好地揣摩兇嫌心理。
但無論如何,商家肯定是重責。
“我給商業罪案調查科打過電話了,他們上工的時候會來取走這些商品,在這個案件里,他們會作為重要證據方。”三福撓了撓頭,提了提幾個裝著充氣屋的紙殼箱,里面的充氣屋大多數他都檢查過了,全是重新縫上硬綁繩的壞產品。
“哦,對了,當時我們去盯梢的時候,還碰上了一個叫聶威言的記者,好像是青橙日報的主筆記者。他配合我們取證,幫忙拍照,也跟著做了筆錄。因為如果這案件牽扯到商家資本之類,會變得復雜。兇嫌又已經認罪,還搞得人盡皆知,萬一商家反咬一口說是我們警隊搞事,也很麻煩。所以我和三福哥專門請那個聶威言幫我們拍了照片,整個收繳過程都拍下來了,背景是街口的立鐘還有路牌,時間門、地點俱全。”
劉嘉明也走到家怡身邊,一邊毫無形象可言地打哈欠,一邊洋洋得意地邀功
“是不是很周到啊”
家怡沒想到他們兩人熬大夜居然有這么多成果,簡直感動,看看紙殼箱里的充氣屋,又看看兩位探員,她展開手臂,即便自己是三人里最矮的,仍輕攏了下兩人的肩膀。
三福感受到被夸獎被認同,也跟著哈哈大笑,轉頭見公桌上空蕩蕩,又去戳劉嘉明“打電話叫些咖啡早點啦,肚子餓啊。”
“知道了,sir”劉嘉明玩笑著應聲,拿起電話,一邊撥號一邊想,現在有梁家樂這個后生了嘛,他應該可以將這個點單訂餐的工作交給阿樂嘍。
“我和gary也拿到了許多口供。”門口忽然傳來九叔的聲音,他揚了揚手里昨天晚上跟gary一起做和今早才補的筆錄,“基本上所有口供都指向王偉亞是很愛坤仔的,是位好父親好丈夫,沒有暴力傾向,情緒控制能力較強。在事發前的一個月內,王偉亞沒有出現奇怪行為,一切都很正常,會抱怨辛苦,吐槽未來不知道能不能過上好生活,但也仍然很有干勁。
“口供的人,有王偉亞的同事、前同事、街坊長輩、街坊同輩、街坊中的女士等等,基本上已經很全面了。”
“啊”家怡接過九叔遞過來的筆錄文件,上面的字跡雖然有些潦草,卻都分辨得清楚,顯然九叔和gary都做得很認真。
這時走廊里又傳來岳哥獨屬的腳步聲,所有在辦公室里的探員們都能想象出岳哥昂首闊步的樣子。
站在門口的家怡和九叔于是探頭去望,果然瞧見方鎮岳背著晨光,威風凜凜地走過來。
他手里居然也有一份文件。
“怎么都在列陣歡迎我呢”方鎮岳唇角扯起笑容,行至門口時順手將手里的文件塞到了家怡手里,動作格外輕描淡寫。
家怡低頭一看,都是事發當日海灘邊散步玩耍等人的口供。
這些人從不同角度回憶當時的狀況,雖然許多人記憶很模糊,或者太遠看得并不十分清楚,卻都認真回答了岳哥的問題。
好像是充氣屋飛起半邊了吧,那位父親才站起來的吧,但之前有沒有解開繩索或者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