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不想任何人知道阿濤尸體的狀況。”鐘大志臉色陰沉,“任何人將這事傳出去,都是要阿濤不體面,就也是要我鐘大志不體面。方sir,做我們這一行,沒了體面,也就沒了一切。你應該明白,我會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
“鐘先生放心,這事不太難。”方鎮岳認真考慮了下,只有見到尸體,才有機會找到更多線索,進而捉到真兇。現在這才是最要緊的,為此付出一定代價也值得,即便是上庭的尸檢報告,也可以省卻一些會令受害者失去體面的部分。
“還有哇,方sir,如果確認兇手真是禿頭d,警方必須要查清楚主使人。我是無法接受禿頭d一個走狗,會敢殺我鐘大志的兒子啊。”鐘大志歪著頭,目中難掩兇光,“到時候如果警方沒有能耐抓到主使人,我就只好自己動手嘍。”
“放心吧,警方一定抓到真兇。”方鎮岳將真兇二字說得格外重。
“哼”
鐘大志終于身體靠后,火氣好像也消了許多。
他用力閉了下眼,轉頭看向窗外,那些警車仍在樓外圍著,有幾名警察不怕曬,正掐腰站在車邊,仰頭似乎在朝這邊看。
由于距離太遠,那幾名警察像螞蟻一樣小,但鐘大志仍感覺到從他們身上傳過來的壓力。
“方sir”
他忽然輕輕嘆口氣,好像又從兇獸變回失去兒子的父親,又小聲又遲緩地念
“我也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鐘大志沉著臉,“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
如果3天內,警察沒有其他說法,他還是會用自己的方法去辦事。
之后他殺了人,警方能不能抓到他,那就各憑本事。
方鎮岳抿了抿唇,仍硬著頭皮道
“沒問題。”
家怡垂眸間,看到方鎮岳壓在膝蓋上的手也攥成了拳。
她在桌下悄悄伸手,輕輕握了下他的大掌。
方鎮岳小小震動了下,卻并沒有其余動作。
他仍定定看著鐘大志,表情嚴肅而凜冽,向對方顯示著自己的誠意和決心。
鐘大志在提出3天時,心里其實給了方鎮岳談判的空間。在他心里,方鎮岳如果拖延至5天,他則會接受。
是以方鎮岳爽快答應,他多少也有些吃驚。
只是轉念一想,對面坐著的是西九龍重案組效率最高的小組督察和沙展,多有24小時、48小時破案的壯舉,尤其坐在方鎮岳身邊的女警察是相傳破案有神功的女諸葛遂又了然。
“好,方sir,我相信你。”鐘大志說到這里又轉頭看向易家怡,“還有你們團隊里的神探。”
他眼神轉向家怡時,女沙展迅速抽回手。
她如方鎮岳一般挺胸昂頭與鐘大志對視,神色肅然。
家怡接收到鐘大志眼神里希望你真如報紙所說那般是位神探的意味,她雙眉如常,眼神沒有躲閃,一如既往地堅定,顯示著自己絲毫無懼對方拋來的挑戰。
四人又沉默了一會兒,僵持拉鋸的氣氛終于漸漸轉淡。
鐘大志雙手在膝蓋上一撐,便站起身道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見阿濤。”
說罷便率先走向門口,步出小茶室。
方鎮岳這才悄悄舒出一口氣,轉頭與家怡對視點頭示意,之后立即起身跟上鐘大志的步伐。
接著許君豪提起法醫箱緊隨其后,家怡走在最后。
當與蠻牛陳禮豪擦肩時,家怡轉頭看了下茶桌另一邊的長木椅,那把大黑星仍靜靜的躺在那里。
幸好沒有動用它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