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多人造成的傷口。”
他做出個舉刀扎戳的動作,隨即詳細解釋道
“這些刀傷,這一條是與施加者垂直的,這些則開始有角度。只有一個人站在這里不動,對著受害者左手戳扎,才會有這種以兇手的肩膀或肘部為圓心的呈角度狀傷痕。”
“傷痕遍布受害者周身,大多數都是發泄式攻擊留下的傷痕,這些都不是致命傷。”許君豪又檢查向雙腳,隨即皺起眉,“受害者十根腳趾也被剁去,從傷口角度開看最初是用鋸子鋸鋸不動的再用菜刀類銳器剁十根腳趾應該是”
許君豪深吸一口氣,這得多痛
轉頭又看一眼鐘大志,這位父親雖然面色慘白,雙目噴火,卻仍忍耐著傾聽。
他只得繼續道
“分十次剁掉。”
這樣的痛苦,受害者承受了一十次手腳各十次。
鐘大志手指發出咯咯響聲,爆豆一般。
許君豪停頓了下,才在蠻牛的幫助下將尸體翻轉,又去檢查尸體背部。
“背部沒有太多傷,顯示兇手并不害怕受害者,他都是當著受害者的面攻擊,就是要復仇。”許君豪檢查過后,又用棉簽和剪刀提取了受害者鼻腔、口腔等處內容物。
在鐘大志的允許下,許君豪又用棉簽取得受害者。
做這些事時,許君豪大氣都不敢闖。
在受害者家屬的注視下做這些,仿佛每一個動作都是一種攻擊行為,難免有壓力。
“受害者的死因可能是窒息,也可能是前額鈍器劇烈撞擊造成,雙手雙腳傷痕失血過多也可能如果要更進一步明確死因,需要解剖”
說到這里,許君豪忽然掃見鐘大志的表情,話聲一轉變成
“我再檢查一遍。”
在許君豪和易家怡不斷盯著尸體做筆記時,方鎮岳站在許君豪易家怡和鐘大志中間,隔開他們之間的物理距離,降低鐘大志對許君豪和家怡的精神施壓,使兩人可以認真觀察尸體,不會分心。
當許君豪的檢查進入尾聲,方鎮岳轉頭看一眼鐘大志,適時地低聲說
“鐘先生,好像越來越像是栽贓嫁禍了。”
前猿幫的人就算要殺死鐘大志的繼承人,或許會為了侮辱鐘大志、使鐘大志的兇悍形象被損毀,引發他手底下人對他的輕視,而將鐘大志兒子的尸體搞得很糟糕,斷手指斷腳趾也合理。
但如果是純粹施虐行為,那就不對勁了。道上人也有道上人的行為準則,男人們打打殺殺是為了搶食,就像山野中爭地盤、搶食物的野獸,野獸為吃、為自己活下去殺人不丟人,甚至會被他們這種人當成是厲害的象征。
前猿幫的人可以殺他鐘大志的兒子,他鐘大志也可以想辦法去抓禿頭d復仇,在他們的世界觀里,這都是ok的,像騎士決斗一樣,帶著敬意和俠氣地殺戮。
但虐殺,那意味就不同了。你殺這個動物不是為了吃,只是為了施虐,這就是不講道義的行為了,會被道上人不恥不尊重對手,就是不尊重自己,你將不再是俠士,沒有了大旗,就只是四肢發達的下三濫而已了。
前猿幫大概不必使出這樣的手段。
“也許是猿幫那些人打的障眼法,就是讓你們警方和我都覺得這不像是他們的手筆呢”鐘大志磨著牙,語氣里都是怨毒。
“”方鎮岳看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么。
就在這時,一直沒吭聲的易家怡忽然轉頭朝鐘大志道
“鐘先生,殺死鐘傳濤先生的,不是禿頭d。”
她雙手垂下,一步橫開,以正面對著鐘大志,表情嚴肅而篤定,使憤怒中想要反駁一切的鐘大志也一時無言。,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