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哥,或許,殺貓殺狗殺流浪漢,到殺死這個人,對于兇手來說,可能只是一個案子。”
“或者,一切都只是為了這個案子。”方鎮岳深吸一口氣,表情也如易家怡般冷肅下來。
“這個兇手”家怡抿唇,比她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個兇手都更復雜。在漸漸勾勒出對方形象的當下,她又有了新的疑惑這頭野獸到底是不是連環殺手
如果這幾件案子都在一個完整的計劃里,那這個目標兇手已經被殺死了,兇手將之前毒死貓狗和流浪漢的鼠藥瓶放在這具尸體的手中,是否在傳達一個句點的意思以毒藥開始,以藥瓶結束
家怡干咽一口,這也是第一個在殺人后,留下一些東西,與警方做另類溝通,以傳遞信息信念的人。
有強烈表達欲的人。
這樣的人往往自我意識很強,有時也代表著強大的行動力。
以及渴求被看見、被認同
那么就有另一個可能,萬一還沒有結束呢
或者說這個案子結束了,但他嘗到了甜頭,識破警察并不真的無所不能,當今的探案技術仍有許多弊端,那一個想要扮演蝙蝠俠,自我塑造成英雄的人,會舍得停手嗎
念頭已經飛轉到很遠的方向,她忽地轉身,繞過方鎮岳走向三福哥和梁書樂。
阿樂非常老實地一個街坊一個街坊地詢問,顯得很笨拙,卻有種特殊的魅力。
那些市民們沒有嘲笑他的一板一眼,反而在他行為中嗅到種一點線索也不能放棄的認真執著,因而對他生出些鄭重和尊敬,答問題時回以認真態度,盡量有條理地闡述。
三福看到易家怡走過來,便轉頭先迎到她跟前,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問“怎么樣”
“謎團套謎團。”家怡皺眉隨口應罷,便直接問“受害者身份問出來了嗎”
“問出來了,還是個名人,街坊們光看他穿的西裝和發型,就都認出他了。”三福跟家怡走向人更少的地方,才繼續道
“我找多個人確認過,死者名叫苗利群,金融公司里幫有錢人做投資理財的。據說對接的多是闊太太,這一點還有待確認。
“他之所以這么出名,因為去年他卷進一個很大的案子里,當時好像是a組辦理那個案子。苗利群原本有個有錢老婆,去年1月他到警署報失蹤,2個月后尸體中的一部分才在海灘被發現,苗利群雖然哭得很痛苦,但游sir他們還是第一時間懷疑他是兇手。
“當時我記得游sir還說過,現在的案子,老婆死了呢,多半兇手是丈夫,丈夫死了呢,兇手多半是太太,好簡單破案。
“但是后來案情的走向就糟糕了,游sir上火上到哦,半邊臉都腫的。警方很確定苗利群絕對是兇手,至少是兇手之一。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個女仔自己到警隊自首,說是她殺了苗利群的太太,作案動機是愛上了苗利群,嫉妒苗利群太太,想要取而代之,所以將之殺害。
“這個自首的女仔才19歲,天水圍過來油麻地做端盤妹,后來跟苗利群認識,并發展成不正當關系。
“據說她還不是苗利群唯一的女朋友,他更多的情人是年長的有錢女人,但這個女仔應該是最年輕,涉世也最淺的。
“盡管警方認為她是為愛頂罪,但她將殺人過程說得很詳細,兇器等都清清楚楚,作案動機也成立,加上苗利群狐貍尾巴藏得很深,最后上庭,只判了那女仔故意殺人罪,但由于當時她很年輕加上正有孕在身,法院判得不重。
“苗利群是當庭無罪釋放的。”
“”家怡眉頭皺緊,審判二字立即浮現腦海,她方才就在想,不知道兇手殺死西裝男的理由是什么,如今不僅明朗了,也進而驗證了她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