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緯度很低,氣候偏熱,生活在這里的人習慣晚睡晚起,這個時間街道上人不多,除了一些報亭、早餐冰室外,大多數地鋪都未開張。
方鎮岳低頭跺了跺腳,在早上還有些微涼的海風中緊了緊呢子大衣,才轉身走向冰室。
“一杯美式。”最能令人清醒的那種。
一天緊羅密布的工作開始了,一切風花雪月都將被擱置。
大隊人馬都到辦公室后,方鎮岳和家怡與其他人交換了下昨天的收獲。
“之前沒有關于野貓野狗或者寵物被毒死的案件,我這幾天給其他警署也打了電話,得到的回復都大同小異。只有葵涌一個小區里鬧老鼠,下藥的同時誤傷了一些野貓,但給我回電話的警察很篤定地給我講,是偶然事件,絕不是有人投毒啦。”梁書樂將得到的其他警署答復文件遞給易家怡,簡要匯報。
“很有可能野貓被毒殺的案子,就是兇手第一次行兇。很可能在那個時間點上,兇手的人生發生了些變化,促使他開始行動起來。”三福站起身,快速地搓手指。
兇手第一次作案,往往都是在某些因素的刺激之下。
“有沒有可能兇手就是住在野貓被毒殺的街心公園附近,被野貓煩到,加上他人生中可能也發生了一些不如意,幾方交加,而野貓又是被施虐殺害不會有太嚴重后果的弱勢方,兇手就選擇了對野貓下手”九叔猜測。
大家又討論了一會兒,劉嘉明拿過大地圖,將野貓被殺案所在的街心公園附近的社區全部圈起來,今天就一一去走訪一遍。
方鎮岳則跟家怡和梁書樂一道去會一會線人線索指向的偵探。
奶路臣街前后有許多紛雜小巷,這一片區域蛇龍混雜,擦肩的許多人看起來都十分不善,透露著作奸犯科之輩的賊眉鼠眼氣質。
方鎮岳一行三人拐進小巷時,顯得與四周環境格格不入,卻又都很坦然。
找了十幾分鐘,他們便找到了線人所說的偵探事務部。
推開晃晃悠悠咯吱亂響的破門,掀開已經不再透明的垂珠門簾,三人走進又小又幽暗的事務所,在雜物堆疊的長桌后面找到了正低頭翻資料的禿頭男人。
家怡和岳哥齊齊左右尋找,看到掛在一把舊椅子上的卡其色風衣后,兩人對視一眼,確定找對人了。
方鎮岳和梁書樂當即坐到桌前,在禿頭偵探笑著招呼時,方鎮岳手指點敲桌面,開門見山地與之談判。
大家都是偵探,無非一個歸編一個在野,很多事沒有必要云里霧里地繞,直接說,大家都懂。
家怡則在事務所辦公室里來回搜索掃視起來,好多裝照片的牛皮紙包,一些紙包太過破舊,露出一些照片的邊角,只一瞥便可看出,都是偷拍所得。
房間里還有許多舊衣裳,甚至有一些隨便丟在桌椅上的大號女裝,可以想見,禿頭偵探先生戴上假發,穿上這些大碼裙子后,隱藏在人群中監視某些人的景象。
在野的偵探比他們這些警探似乎更懂得善用各種奇奇怪怪手段,說不定也很值得學習。
等家怡在這間并不大的事務所里探索夠了,方鎮岳也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
四十多張偵探跟蹤苗利群時的照片,一份5頁紙長的口供,和一個重要信息雇傭他去跟蹤苗利群的,不是符合警方對兇手側寫的精瘦男性,而是一位年輕的女律師。
陳小米,英文名sandy,27歲,在御理信律師事務所做獨立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