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車窗忽然被敲響,方鎮岳垂眸深吸一口氣,轉頭去看從后排上車的梁書樂,問“怎么樣”
聲音較之前更低沉幾分。
“那里住的是個租戶,叫姚青田,44歲,獨居,未婚,6個月前搬過來的,好像是他事業后搬的家。”梁書樂捏著自己的本子,一邊匯報一邊回想方才那個什么都知道的阿嬤的描述,“相傳他因為對學生太過嚴苛而被辭退,現在正給兩個孩子做單獨的課外輔導,收入也不低,而且自由時間更多。”
家怡聽著梁書樂的話,腦內逐漸將兇手形象勾勒得更立體。
“社區里的阿嬤真的是什么都曉得啊,她還跟我講,聽說姚青田在教中1數學時候呢,常常對學生體罰,他自己創造的懲罰機制非常豐富,最后導致他被開除的,是他有一次沒忍住情緒,在教師里就罰兩個課堂上講話的同學上講臺,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啊,互相抽巴掌。”梁書樂嘴角不自覺撇了撇,這種打擊孩子自尊心的行為實在是太惡劣了,虧他想得出來
“體罰,自創刑罰方式。”家怡捕捉到關鍵詞句。
“我現在就去安排人針對姚青田也做監視跟蹤。”方鎮岳轉頭對家怡交代一句,便下車去打電話。
家怡看著岳哥背影,抿了抿唇。
“知道他搬家前住在哪里嗎”家怡收回目光,轉頭問梁書樂。
“不知道”梁書樂撓撓頭,其實是他沒有想到要問這一點。
“我打電話讓警署的同事查一下。”家怡應聲后,坐在車里便打起大哥大。
梁書樂坐在后排,察覺到氣氛的一絲微妙味道,但很快便被自責取代。
他明明跟十一姐一起監視陳小米,偏偏十一姐發現疑似兇手的男人時,他毫無知覺。明明他也看到了兇手的照片啊,雖然兇手將偏分改成了中分,且沒有戴口罩,但身高和眉眼的模糊輪廓都符合,又跟陳小米打招呼,他卻一點沒注意到,實在太遲鈍了。
如果今次沒有十一姐在,只是他一人跟蹤陳小米,豈不是錯過了終于線索
再到自己得令去查姚青田,得到了他6個月前搬家的事,卻完全沒想到要查一下他之前住在什么地方。
b組的會議他一場都沒漏,也記得當時大家對兇手的側寫有懷疑兇手住在街心公園附近一項,因此姚青田之前住在哪里,其實很重要。
他卻沒有想到
懊惱地撓了撓頭,梁書樂又打開筆記本,借著朦朧的路燈光,再次刷刷刷記起筆記。
當易家怡掛斷電話,回頭與梁書樂講話時,忽然發現,阿樂看她的目光變得更加誠摯起來,簡直要冒出圣光,好像坐在他面前的不是她易家怡,而是某位高貴無比的女神似的。
“”家怡,什么情況
方鎮岳又聯系了一隊tu支援小隊幫忙做監視任務,同時溝通了下兇手狀況。
掛電話前,對方忍不住吐槽
“你應該跟長官申請一隊專屬于你們cidb組的支援小隊,我這邊可真是總接到你的任務啊,我的人都快成你的人了,哈哈。”
“怪兇手太窮兇極惡嘍。”方鎮岳苦笑。
掛機后,方鎮岳站在樹下又深呼吸了幾次,才轉頭折回九叔的小轎車,坐進副駕位置后,他轉頭對家怡和梁書樂道
“tu小隊還需要培訓和調配一下,在他們抵達前,我先陪你們一起做陳小米和姚青田的監視任務。”
“辛苦岳哥。”
凌晨三福哥和劉嘉明來換下家怡和梁書樂時,岳哥仍留下來陪同監視。
家怡披著疲憊的皮終于回到兩天一夜未歸的小窩,洗漱好后爬上床時,易家如被她的動作擾醒,這一次家如沒有翻個身再次入睡,而是霍地睜大眼睛,探頭朝下鋪望來,并忍耐不住地好奇問
“大姐,你和岳哥發生什么沒”
家怡睜眼對上妹妹在夜晚亮得像星星似的眼睛,回想了下岳哥的反應,輕抹了下嘴角,“什么都沒發生哦。”
“不許騙人啊”家如抗議,眼神透出些許失望。
“干嘛啦急著我嫁出去,好讓你獨占一間屋啊”家怡歪頭笑問。
“不是啦好可惜,岳哥好慢哦。”家如嘆口氣,終于收回腦袋,被子一卷又睡去了。
家怡睜著眼睛又想了一會兒,但由于太累,很快便呼呼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