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怡低呼一聲,眼睛瞬間門瞪圓,“是在刑事情報科的同事跟丟姚青田之后”
“是的。”方鎮岳的聲音沉沉的,他跟易家怡感受到了同樣的危機感,“九叔給我打電話后,聽說姚青田丟了,也意識到不對勁。我派了一部分軍裝警去姚青田家,另一部分去劉育遠家。”
“姚青田如果要殺人,一定需要一個場所的。他以前都是在受害者家里、公園等處行兇,現在是白天,公園等處是不可能的,姚青田應該不會選擇自己家。劉育遠家里一直有人,他也不可能會去劉育遠家里,那他會去哪里呢”家怡皺起眉,耳邊是來往車流嘈雜吵鬧聲,她卻已經完全察覺不到。
“”方鎮岳沉默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原本我們都以為他會去跟查登報的不孝夫婦,但他沒有選擇我們以為他會選擇的目標。”
“不太對勁,劉育遠離他太近了,我們一直認為,他并不會在自己身邊下手,這樣太容易暴露他了。而且劉育遠的同學還知道劉育遠是被家庭教師帶走的,姚青田之前做事滴水不漏,現在怎么會做這種對自己如此不利的選擇”家怡手指扣著車窗玻璃,大腦飛速運轉。
“是的,如果劉育遠失蹤,又有其他孩子們說劉育遠是跟家庭教師姚青田離開的口供,我們就有很大機會取得搜查令。”方鎮岳皺起眉,“除非他家里一點證據都沒有。”
“那之前苗利群的性器官,和上個案子里joe的三根手指,姚青田拿走后,難道沒有帶回家”家怡忍不住又想得遠了些。
是因為家里沒有證據,不怕警察上門,所以才敢暴露自己嗎
他就那么篤定警方絕對無法常規方式取得他的dna載體,或者覺得他無比安全
但家怡在心流影像中親眼看到他是兇手,一個人做下兇案,就一定留下線索和痕跡。
即便他的證據很難取得,但姚青田自己應該是知道自己不無辜,也很難做到萬無一失的從探索查訪開始,到實施殺戮、拋尸,乃至留下信息給警方,需要很長時間門,在這個過程中,他會不斷審視自己的行為。
他沒有上帝視角,不可能知道警方舉步維艱。
他一定心懷忐忑,時刻警惕,甚至應該也有戰戰兢兢的瞬間門即便是最兇殘的兇手,也不可能在殺人前后一點負面情緒都沒有。只有享受和殺戮快感的是惡魔,無論是犯罪心理學還是心理學,專家們都傾向于每一個兇手都是有屬于自己的審判時刻的,除非他是完全的瘋子或有絕對相關的精神疾病,對人類的情感一無所知。
姚青田顯然不是個瘋子,與他見過一面后,易家怡更加肯定,他一定有喜怒哀樂等諸多情緒,這樣的人,又怎么會完全篤定自己絕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完全不害怕警察查到自己呢
還是他開始走向另一個極端了專門要留下線索給警方,要直接跟警方對話,看著警方圍著他團團轉,卻又抓不住他的把柄。通過這樣的挑釁方式,宣誓自己的強大和聰明,取得異樣的快感
“姚青田這些日子的監視報告,除了去母親鋪里幫忙、買生活用具、去給孩子上課外,就只有回家一條。”
方鎮岳電話里傳出的講話聲中,夾雜著他翻看文件的唰唰聲
“之前可能跟丟過,導致他又悄悄殺了joe。但昨天之后,我們派出了刑事偵緝可的專家,至少在剛剛跟丟姚青田之前,姚青田沒有出門過。他應該不會尋找到什么新的目標。
“我拿到了刑事情報科徐達沙展和ada提交的在此之前姚青田的行蹤買早點時,買了份報紙,只有青橙日報,之后回家看電視。在他看電視的時段里,并沒有哪個頻道在播特殊案件新聞”
“這些日子他都只讀青橙日報,昨天我有跟聶威言和青橙日報的總編溝通,也跟郭永耀督察聊過,青橙日報近期登的案件除了最近的連環兇殺案外,就只有不孝夫妻疑似殺死親娘的案子了。”易家怡微微皺起眉,一邊思考,手指一邊在方向盤上無意識地快速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