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事要發生嘍。”肖勛摸著下巴道。
他們都看出前面和后面搬來的兩對小夫妻都很有問題,一對畏畏縮縮好像躲什么一樣,半夜有孩子哭,他們就像驚弓之鳥一般要點燈點一夜。
后面那對雖然看起來很正常,但來重慶大廈住的人,都是貪便宜,誰會為了住得更好一點,專門要加錢換房的
邱素珊啃一口漢堡,站在窗簾后,繼續打量對面。
這時樓下一對母子走進她的視野,那位高挑的長卷發母親牽著眼神萎靡、似乎昏昏欲睡的兒子,左右張望之后,朝肖勛買漢堡的快餐店走去。
在那對母子站定于炸雞店門口時,高挑母親忽然仰頭朝著邱素珊的方向掃了一眼。
邱素珊本能躲閃對方目光,朝窗簾后挪轉。
“”眼神落在手中漢堡上,她皺眉思索起方才那瞬間感受到的一些東西,隨即皺起眉,對肖勛嘀咕道“我有不好的預感。”
“我總覺得那孩子怪怪的。”肖勛坐在臟兮兮堆滿雜物的小桌上,透過敞開迎客的鐵皮門,狀似隨意地打量對面,隨即小聲對窗簾后的邱素珊道。
那孩子表情萎靡,眼神呆滯,在高挑女人牽著的過程中,像個木偶一樣走或停。
雖然樓下摩肩擦踵的路人很多,但肖勛和邱素珊在這里潛伏多日,早已能清晰分辨每個人的狀況。
那高挑母親像完全沒注意到孩子有什么不對勁一般,只一邊挑選食物,一邊與老板閑聊,時不時還左顧右盼一番,既像一個準備搬過來重慶大廈住的獨身母親,雖然裝作隨意模樣,但骨子里的某種彬彬有禮氣質,仍被眼神犀利的警察們清晰捕捉。
“你們可以去住那邊啊,包租公就住打頭第一家啦,他應該還有空房給你的,很便宜啊,又距離外面很近,這樣的地方很安全,很適合你這樣單身帶著孩子的女人啦。”做漢堡的老板一邊指揮學徒炸雞翅膀,一邊熱心地大聲介紹。
“我聽說這邊好多黑店啊,他們家生意怎么樣啊最近有沒有真正的客人入住呀千萬不要是騙人的吧”高挑母親做出擔憂表情,她聲音壓得低低的,顯出些不一樣的沙啞。
“不會,一直有新人入住的啊,吶,這間和那間就都是最近幾天住進來的嘍,還有樓上啊,都是白頭公的屋啊,住著很多人的,口碑不賴哦。”
“那街坊會不會有就是度販啊之類那種啊會不會有危險啊”
“怎么會吶,都是外面瞎說的啦,哪有那么多殺人越貨的壞人啊你看我在這里賣食物哇,不也做得好好的,難道隨便賣個炸雞翅膀啊,就遇到殺人犯啦度販”老板一邊笑著擺手,一邊指了指二層樓賓館房間中的一戶,閑來無聊熱心介紹道
“吶,那里住著一家8口啊,聽說人疊人,一層一層的木架床,在這么高的屋子里做出6層鋪哇
“那個就住一對小夫妻嘍,也沒有孩子的,前兩天搬過來的,膽子跟你一樣小啦,總是東張西望的,好怕遇到壞人似的
“這一間也是一對小夫妻啊,昨天晚上搬過來。現在年輕人不容易啊,屋價呢越來越貴,生意卻不好做啊”
高挑母親笑著應聲,反饋特別好,哄得老板一直講一直講,仿佛終于遇到能懂他智慧的知己般高談闊論。
“像是專門來打聽人的。”邱素珊觀察了一會兒,雖然聽不清對面講的什么,但看著漢堡店老板指指點點的樣子,也猜到些許。
“ada”肖勛忽然坐直身體。
“什么”邱素珊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