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綁匪就會有恃無恐,一則現在我們不敢捉他,害怕其他綁匪撕票。
“二則就算我們過后捉他,也很難有確切的證據指控他,畢竟他只做傳遞消息的工作,首先捉住他的尾巴很難,再次即便捉住了,定罪的程度不會如我們所期望那樣。
“最后,他只做與綁匪的信息對接,超短時間電話播出等,我們還是很難鎖定綁匪和兩個孩子的地點。只要他一直只留在這里蹲點,不去見其他幾名綁匪,我們既不敢打草驚蛇地現在就去捉他,也不敢隨意影響他,依然對他束手無策。”
“如果我們可以利用這雙眼睛呢”方鎮岳微微皺起眉,隱約有了一些想法。
“岳哥是說傳遞信息給這個盯梢的人,而不是傳遞給綁匪挑撥盯梢之人和其他綁匪的關系”家怡坐直身體,他這樣一講,她忽然不困了。
“比如傳遞綁匪頭子掌控整個局面,拿到錢后很可能不給其他人分錢,自己跑掉這樣的信息。或者傳遞信息稱留在這里盯梢的人很可能成為唯一被警方捉住的綁匪,警方為了破案,可能會將所有罪責全部按在他身上,讓他替其他人背鍋。”方鎮岳頭腦風暴道。
“可是怎樣才能讓這個盯梢的人產生想要與其他人匯合的沖動呢”家怡覺得挑撥是有機會的,但萬一挑撥的結果是讓這個人想脫隊,而不是想引著警察去尋找其他綁匪或者孩子們被監禁的地方,那又該怎么辦呢
方鎮岳皺起眉,捏著下巴陷入沉思。
家怡也跟著思索,捏著記號筆的手不由自主地胡亂涂寫,由于邏輯完全占領大腦,并沒注意到她正涂的是自己的指甲。
入夜,四野靜悄悄,只有水聲和一些莫名響動。
兩個孩子只喝了些水,一天一夜未吃飯,早餓得眼發花,窩在角落挨擠成一團取暖,昏昏沉沉著時而睡著時而醒來。無論是誰間歇著哭兩聲,另一人都會用力擁抱對方,在對方耳邊說不要害怕。
“我們真的不能求救嗎”趙瓊輝小聲在黎澤旻耳邊發問。
“之前我們沒逃掉,只是挨一頓揍而已,如果我們再不聽話,綁匪會殺掉我們的。以前我爹地找人專門教過我們兄妹,你相信我啦,要乖一點。現在這種狀況求救沒用的,我們只要保證活下去,不被殺就可以了,其他的事要大人們做的。”黎澤旻身體很不舒服,他從未在這樣又臟又臭又潮濕又冷又黑暗的環境里呆過,現在不僅覺得害怕,還覺得渾身發癢、肚子疼、腦袋疼。
還好有阿輝在,雖然阿輝遲鈍又總是有許多問題,但在這個時候有這樣愿意配合他,能陪著他的人,已經是很好很好的了。
他雖然沒有跟著阿輝哭,卻用力抱住阿輝,對方的體溫能幫助他克制住顫抖和想哭的沖動。
他也好想媽咪,也好餓,也好怕死的
遠處最靠近海的丁屋里雖然熄了各屋大燈,但卻一直有一盞小燈亮著。
林一伯聽到阿宏回電說已經給跟黎先生打過談判電話,提及黎先生要兩個孩子一起贖回等,便站起身對金魚佬道
“那兩個孩子老老實實呆在船屋里”
“是的,不吵也不鬧。”金魚佬答道。
“確定了哪個是黎少爺,就把另一個殺了。”林一伯面相雖然很和善,講出來的話卻格外狠辣。
“黎富豪不是愿意贖回兩個嗎”金魚佬忍不住詫異。
“我們最后只放一個人,也能收兩個人的錢。”林一伯見對方還有些迷惑,覺得他不應該做沒有意義的殺戮,只得詳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