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抬頭,便見一個頎長的影子關上門,在暗洞洞的曖昧光線下拿著一些東西走近他。
湊到面前了,趙禮德才隱約看清了對方面貌,皺起眉,他醉醺醺地努力擺出大哥架子
“你怎么能來這種對方”
“大哥,你醉了,我來照顧你。”來人說著站在桌前,仔細打量了下趙禮德,手指在對方面前晃晃,又嘗試著拉起趙禮德的手臂放在桌上。
趙禮德追手指的目光很遲鈍,手臂被放在桌上時也沒有什么反應。
來者確定了趙禮德的確醉得厲害。
“這是什么”趙禮德看到來者拿出小袋子中裝著的東西,一番操作使他眼睛發花,頭都開始暈了。
“幫你解酒的,大哥。”來人說罷將手中的東西戳了兩下在趙禮德左手指甲上。
冰涼涼的,趙禮德舉起手,做出想要嗅一嗅的動作,又被來人將他手臂按回桌上。
接著,不等趙禮德反應過來,針頭已經扎進皮膚。
“是什么啊”趙禮德想要掙扎,來著卻按住他手臂制止,一邊安撫
“是讓你快樂的好東西。”
就算無法致死,也會使其染上無法回頭的癮,再也不能體面地做趙家弟子的好東西。
“你怎么能來這種地方”醉酒的人似乎忘記了這句話之前講過,此時又語氣嚴厲地質問。
“你喝醉看錯了,我沒有來。”將液體盡數推入趙禮德手臂,來人收針后快速整理東西仿佛是他早練習過無數次的動作般,又快又利落。
精細的、無法戴著手套操作的環節結束了,后面就是處理現場。來人掏出手套戴好,用提前準備的布巾仔細擦去針管上的指紋,再拿起大哥的右手,將大哥的指紋印在針管上,拇指則用力在推鈕處按壓。
便在這時候,趙禮德手忽然擺了下,針尖被撞得一歪,刮擦到來人右手腕,眨眼間皮膚上便出現一條刮痕,幾滴血珠滲出。
來人駭得倒抽一口涼氣,忙用袖子擦去手腕上的血。將針管放在桌上,他仔細檢查起趙禮德衣褲上是否有血跡滴落,確認沒有,這才擦去額角被驚出的汗,長出一口氣。
此時趙禮德已經開始恍惚,雙手不停在面前抓擺,口中發出無意義聲響,口水順嘴角流下,眼睛看著面前高處,面色也浮現不正常的潮紅。
來人顧不上觀察趙禮德的狀態,折到門口小心推開門偷偷向外探,確定無人后,關上門,拿起之前他放在門口的掃帚等工具。
將屋內仔仔細細清掃過,確定自己帶來的東西沒有遺落,地上沒有落下自己的頭發等東西,才一邊清掃一邊倒退至門口,然后從挎兜里掏出一雙早就準備好的皮鞋,穿上后用力走進屋,又緩慢踩著這排足跡倒退出屋,收走全部東西,換好自己的鞋,一切妥善后,關門離開。
即便是在最后一刻,他都未想起再去看一眼趙禮德的狀況。
回過神,家怡不動聲色地繞尸體一周,又看了幾次心流影像。
蘇志雄在邊上看著易家怡仔細打量尸體每一寸,企圖尋找新線索的樣子,忍不住咂舌。
可怕的女人,看尸體像看畫展藝術品一樣專注該不會香江的所有重案組警探,都還要掌握相當的對現場勘察和法醫驗尸的技能吧
他光是當刑警就已經有太多需要掌握的知識和能力了,怎么會有人還能空出時間做這么多事啊
家怡并不知道蘇志雄苦著臉在想什么,將心流影像看到滾瓜爛熟后,便轉頭詢問
“我能再看看警方采集到的所有證物嗎”
“”蘇志雄有些為難地抿了抿唇,但與家怡對視幾息后,還是勉為其難地點了頭,“那我們低調一點,看過就走,ok”
“ok”家怡點點頭。
兩人于是又轉道拐向證物室,趙禮德死時穿著的衣服和鞋子都裝在證物袋內、擺在證物架上。
就在易家怡檢查過其他證物,準備拿起裝鞋子的證物袋仔細打量時,門外忽然傳來噸位不小的步聲。
家怡和蘇志雄齊齊望向門口,下一瞬便見到田虎微胖的身影堵住門,面色微紅地放眼在屋內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