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由去看趙含章。
趙含章沖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王氏底氣便足了一點兒,恭敬的道“傅大郎君人才斐然,傅家和我們趙家又是通家之好,有公爹做主,自然是一門極好的親事,兒媳沒有意見。”
趙長輿暗暗點了點頭,正要說話,一旁坐著的趙仲輿突然道“我們三娘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傅大郎君”
他看向傅庭涵,微微蹙眉,“這孩子自進門便一句話不說,是不太樂意這門親事”
他扭頭和趙長輿道“兄長,雖說婚姻之事是父母挑選,但也要孩子愿意,這日子才過得長久,沒的委屈了我們三娘。”
傅祗忙解釋道“長輿,并非是這孩子不愿,你是知道的,他前段時間受傷,如今驚魂未定,所以還未能開口,不過你放心,太醫說過,他的咽喉沒有問題,過段時日便能開口。”
趙長輿昨天你上門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咽喉是沒問題,腦袋也沒問題嗎
趙長輿瞥眼去看坐在他身后的傅庭涵,見他目光清亮有神,勉強壓下心中的遲疑和不安。
都到了這一步,此時拒絕,他的確很難再找到比傅家更合適,更能庇護大房母子的人了。
傅祗和趙長輿關系不錯,自然知道趙家的困局,也知道趙仲輿為何反對這門親事,他繼續道“當時那場動亂長輿也是知道的,三娘也是當時受傷的。”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笑,“說來也是兩個孩子有緣,當時他們兩個竟然一同在城門口,一同受傷,聽三娘說,當時她還認出長容了,可見他們的緣分不淺。”
提起這件事,趙仲輿就不說話了。
王氏這才知道傅庭涵也受傷了,她滿臉憐惜,底氣卻更足了,連連點頭道“是極有緣分,沒想到傅大郎君剛回京就遇見了我們三娘。”
她拉過趙含章的手和傅祗道“好在兩個孩子的傷都不是很嚴重,有驚無險。”
傅祗沒敢再提他孫子腦袋可能撞壞了的事,連連點頭,“是啊,所幸有驚無險。”
趙長輿聽著他們一唱一和,沉默片刻后道“既然兩家都沒意見,那這門親事就這么說定了,等擇日我們再”
“也不用擇日,”傅祗笑瞇瞇的道“我今日把孩子的庚帖也帶來了。”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封紅色的折子放在桌上,又從另一邊袖子里摸出一個盒子,打開拿出一枚印章,笑道“不知長輿可還記得這枚私印,如今我愿以此為定禮,定下這門親事。”
趙長輿看見,面色稍霽,看向成伯,“去把我私藏的那枚青田石印章拿來。”
成伯笑著應下。
趙仲輿驚訝,不由低聲勸道“兄長,以印章為定禮,是不是不太好”
趙長輿道“他手上那枚壽山石可比我這青田石要貴重。”
他說的不是這個好不好
而是印章背后代表的意義。
趙仲輿微微蹙眉,但此時場合不對,一肚子的話只能暫時憋住。
成伯很快拿了一個盒子上來,趙長輿打開拿出一枚印章推過去,他和王氏道“去取三娘的庚帖來。”
趙仲輿道“今日便下定是不是太過簡陋不如另擇良日吉時,到時候多請些親朋來觀禮。”
傅祗只怕夜長夢多,笑道“以我們兩家的關系,何至于如此不過定禮之后的確要宴請親朋,到時候我請東海王來為兩個孩子做媒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