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欲裂。
這是韓盈半年里最難的一場手術。
“我在這里,不會死的”
額頭的太陽穴還在突突直跳,時間不夠,難治,孕婦不配合,無人幫助的憤怒與焦急在心中積壓,但韓盈必須把這些全壓下去,她是唯一的醫生,不能亂。
她安撫著韓羽的情緒
“之前那些轉孩子的,力氣用的太大,肚子里沒有羊水潤滑,也不知道怎么轉,直接把肚子轉破了,所以才會流血。羽姐你的肚子里還有羊水,我手小,力氣也剛剛好,轉的時候不會傷到肚子里面,這樣你和孩子都能活下來。”
說完,她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恐嚇著韓羽
“還有不要亂砸你的肚子孩子不轉過來,就算是悶死在里面也生不出來,你亂砸,反而會砸壞自己的肚子和臟器,里面一旦出了血,我根本救不回來”
產后大出血在現代搞不好都是要命的事情,更不論這個時候了,光輸血一項就能逼死自己,她哪有輸血的設備
靠在姑母身上,韓羽呆愣的看著。
混亂的腦袋,也終于感覺到不對勁兒。
姑母家的小妹,怎么變的,變的這么厲害
止不住的疼痛讓韓羽無法思考更多的東西,她本能的聽進去了韓盈的恐嚇,諾諾的低聲呢喃著
“我不打了,不打了。”
鄭桑深思了幾秒,韓盈說的話,她聽懂了大半,韓羽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難無數倍。
賭命還是看著韓羽死
這根本不需要選。
她一錘定音,給了韓盈最大的信任
“嬰,就按照你說的做。”
“好。”
韓盈扭頭,對著兩個站著的婦人喊道
“別站著不動了,聽我吩咐,洗干凈手,浸熱水的麻布不燙了吧拿過來給她擦干凈肚皮和下面,我說動手的時候,你們給我摁住她一點兒都不能動”
有了吩咐,兩個婦人快速的開始做事,很快將韓羽清理干凈。
而一旁的韓盈從帶過來的木箱中取出油瓶。
她的木箱中,滿滿全都是瓶瓶罐罐,實際上是很沉的。
這是她的金手指之一,她這具身體有著和成人一樣的力量。
這半年里,韓盈一直在嘗試本土制藥,用現在有的東西,去取代空間里用一樣少一樣的醫療物品,順便偽裝出神異并不多的情況,好給未來治不了大病做打算。
之前韓盈為了改造家里,偷偷賣出去的玻璃珠,在這個時代能夠價值千金,只不過商人壓價太狠,給的財物不夠真正價值的二十分之一。但這些財物小半部分,就夠韓盈修建出全村的土屋,而剩下的大部分,都被韓盈砸在試藥上。
這個用來裝成品藥的箱子,里面的東西,論價值,幾乎等重于徐田曹給的金珠。
可到了這種危機的時候,親疏帶來的人性就能夠顯露出差別。
她不完全信任自己提取出來的動物油脂絕對無菌,而是借著從箱子內取東西的遮擋,將其替換成現代的無菌潤滑油,只為了增加一點韓羽不被感染的可能。
將手和整個手臂都抹好,韓盈回頭一看,鄭桑已經將麻布塞進了韓羽的嘴里。
她對著韓盈點頭示意。
韓盈深吸一口氣,開始將手伸了進去。
疼痛讓韓羽開始止不住的掙扎,雙腿亂蹬。
這種時候絕不能由著孕婦來
韓盈眼神一凌,厲聲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