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機會就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沃河覡師那邊的神牌,都是有規制的,她踢出去的那個,根本不是用來保佑生產的,而是攤會時用來扔水里鎮邪的神牌。
后者可不能放在家里,按照沃河覡師官方解釋,是會引來晦氣的
屋外的眾人還在面面相視。
他們不知道草棚內發生了什么。但孕婦生產,聽不到聲音便預示著死亡風險,韓羽母女二人的存活,或多或少都會和韓盈有些關系,一個六歲的小兒能做到這點,自然與神異有關,過往傳聞的故事此刻在腦海中浮現,所有人都浮現出一個念頭
月女,似乎還是很厲害的
這樣一想,韓羽的舅舅王黍便立刻嚇得退后兩步,要是剛剛月女在里面施法,自己硬闖進去打斷了,那外甥女還能好過來嗎
正當這些人不知道作何反應的時候,一直不允許進入的草棚門打開,一個木制的神牌從地上滾了出來,緊接著,便是韓盈的響亮的聲音。
“也是巧了,我還是第一次見拿鎮髦獸的神牌給孕婦驅邪。”
此時民間惡獸品種極多,有些根本沒有流傳到后世,髦便是其中之一,據說會隱形附著在人身上食人血肉,被附身的人會身體枯槁,直至死亡。
某種意義上來說,髦還是人對不理解病癥的具象化,算是漢時的本地特色,反正韓盈在未來從沒有聽說過,倒是本地人挺信的,有點錢的,年年必扔鎮髦牌祈福。
神牌滾出去老遠,韓盈抱著嬰兒,徑直站在門口,她穿著兔裘,房間內,襁褓里的嬰兒還在哭,哭聲令所有人眼里全是敬畏和驚奇。
韓盈看了眼親媽,她捂著胳膊,應該是之前打斗中不小心扭到了,目前戰斗力大幅度下降,顯然無法繼續有力的支撐
那就自己上
滾遠的神牌終于停下,正面朝上,雕刻的髦獸無比顯眼。
眾人發出驚呼。
“草棚里怎么能放這種東西”
離神牌近的男人上前看了一看
“這是別人用過的,還系了彩繩”
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說是辟邪驅邪的神牌嗎怎么會是鎮邪的小儺的時候就已經扔河里了啊”
“什么驅邪神牌,根本就沒有”
借些韓盈出來的縫隙,韓羽舅母伸著脖子向屋內看情況。現在韓羽正靠在火盆邊烤火,楚枝給她擦著頭發,確定外甥女沒事的舅母松了口氣,她下意識的掃了一遍屋內,頓時,火冒三丈。
這年頭,鍋碗瓢盆都是重要的固定資產,又少又珍貴,誰家有多少東西大家再清楚不過,韓盈她們帶來都是嶄新的盆褥,舅母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徐三家的,而除了這些,屋里竟然只有一條破褥子和舊碗
“徐三你給我女備的東西在哪”
看著屋內,又聽著韓盈的話,舅母立刻明白她們都被騙了,她扭頭四顧尋找徐三,恨不得立刻用手撕了她。
從嬰兒發出哭聲,就覺著自己要遭的徐三一直在往后退,可就這點兒地方,能退到哪里去兩個漢子扭住她的臂膀,直接把她拉到眾人面前。
韓盈嗤笑一聲,上前走了兩步,對跪坐在地上的徐三問道
“徐大母,我家羽姐做了什么天憤人怨的事情,讓你拿來儺會鎮髦的神牌放在草屋里”
被質問的徐三低著頭,不發一言,掙扎導致散開的頭發遮住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周圍圍觀的人也是互相對視,竊竊私語,無法理解徐三的做法。
沒有得到徐三回復的韓盈抬頭,對著四周環顧,大聲詢問道
“諸位都是我與韓羽的長輩,在東河村多年,看著韓羽長大,自從她嫁到曲家,可有不敬婆母”
因韓盈有神異的傳聞,再加上她剛剛做的事情,圍觀者沒有覺著一個六歲的孩童這么說話不合時宜,反而覺著這才是正常表現,在她這樣問之后,徐三的左鄰右舍紛紛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