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韓盈又沉思了片刻,又說道
“不過,我今天可以給你留個問題。假如有一百個士兵流落到一個無法離開的荒島上,荒島上有野生的麥子和樹木,能夠通過種地生存下去,你想一想,這一百個士兵會做什么假如你是這一百個士兵中的一個人,你又要如何做呢”
韓粟把這個問題記住,下意識的想回答士兵們會種地,話到口中,卻發現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那是沒有人煙的荒島,如果想種地,那得得先開墾土地,還不能都去開墾土地,總得有人做飯,房子也得蓋一下吧這就要分工了,可這一百個士兵是同級,大家肯定
誰都不服誰,那怎么讓他們分工
韓粟發現,自己稍作思考,就能有這么多的問題,若是再給他時間,恐怕能想出來更多的疑問。
看韓粟陷入沉思,韓盈露出來一絲笑意。
對于農人們來說,思考是奢侈的行為,它需要足量的營養,空閑的時間,韓粟也是現在才有了這個資本,不僅如此,在他過往十七年的人生里,無論是做為兒子,農人,還是服役的士兵,都沒有人希望他學會思考。
會思考的兒子,會質疑父母的權威,會思考的農人,會對自己納稅產生疑惑,會思考的士兵,絕不會無條件的執行上級命令這些掌權者們,怎么會希望他學會思考呢
不過,韓盈希望他能學會,因為她已經不打算做一個名醫,也不需要一個護衛自己的保鏢了。
帶著微笑,韓盈伸手拍了拍韓粟的肩膀
“好了,別站在這兒想,咱們得回家了”
韓粟一路思索著回了家。
他的生活又恢復了往常那般平靜,每天繼續在豆坊勞作,不過在空閑的時間,韓粟也會坐下來,思索韓盈給他的問題。
而韓盈這邊,果然她所料,倒沒有人過來鬧事、尋仇,而是原本預定的五十個過來學習接生的婦人,只過來十三個。
這十三個過來的婦人,有十一個是本亭內村里的人,她們非常了解月女,一聽月女要教人如何接生,提著包袱就來了,甚至村里還因為誰過來好好爭論了一番。
至于另外兩個,她們不僅來的最晚,還來自本亭外的其它村,若不是因為村與村結婚,里面有人有交際,把月女教學婦人接生本領的消息傳了過去,那這兩個根本不會過來。
通過對這些人的詢問,韓盈很快發現了問題出在哪里。
本亭外的胥吏,根本沒有通知村子,讓女子過來學習接生
對于這點,韓盈并不意外。
自從韓盈知道了農人沒有傳不能亂走之后,她對于能河伯祠能聚集那么多人祭祀就升起了疑問。
如果不是有人開后門,這么多的百姓,怎么走到的河伯祠
以徐田曹他們的態度來看,沃河覡師通過信仰綁架民意、影響底層的胥吏可能性比較更大一些。
就是這么想的韓盈,總覺得事情可能不止如此,沃河覡師還有人在背后做支撐,這么大的祭祀規模,縣里怎么可能不會知情如果
正當韓盈思索的時候,頭發凌亂的徐田曹騎著馬,出現在門口。
他跳下馬,走到韓盈面前,一張口,就說起來沃河覡師的時祭
“你果然在這里,今天可是時祭最后一天,怎么還沒有去難道沃河覡師沒有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