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麻袋用石頭和草裝上,壘在車上,裝作送糧車,咱們馬多,我就帶幾個人裝成吏目騎馬探路,剩下的人在后面跟著,若是看前面有人,我們就裝成押送糧食的,還剩下一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只要躲過這一段時間的搜捕,咱們就能活下去”
“也行。”梁仲深深的看著陳信,又道“不過,文書和貨都得放在馬車上”
“我們可是兄弟,你怎么能這么不信我”陳信氣的眼里直冒火,好像真的被懷疑似的那么難受,又憤怒又無可奈何的說道
“就按照你說的辦,行了吧”
看大哥給出來了辦法,又如此信任大伙,眾人升起的埋怨也終于散去,他們分分上前拍著梁仲的肩膀
“大哥最可信了,何必做這些事情,還是趕緊過來割些雜草走人吧。”
“對啊,怎么能散伙呢咱們這點人,哪里比得上那些村民分開跑全都得被逮住,還是一起走好。”
“就是,現在不是有退路了嗎,不用那么氣了,咱們熬過這一劫再說。”
還有人在陳信身邊吹起了馬屁。
“不愧是大哥,這主意想的就是快,誰能想到咱們敢裝成吏目”
“就是”
在眾人一團和氣中,陳信對著自己兩個兄弟使了個眼色,一個人偷偷拿過偽造的傳,另一個人解開馬匹在割草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騎上馬,跑了
剩下的人目瞪口呆,梁仲追了幾十步沒追上之后,屁滾尿流的跑了回來,使勁兒去解馬車上的繩子,帶他從布袋中到處那些絮草,翻出木盒,打開一看,早就空空如也
梁仲再也克制不住的怒吼起來
“陳信,乃公必殺你”
他不吼還罷,一吼,其他人瞬間覺著不妙,在心底暗道聲壞了后,趕緊上馬車翻找,拿些值錢的物什就開始爭奪,看著火光越來越近,撐不住的人扭頭就跑起來。
可搜索的村民已經知道了這地方有人,烏壓壓二三百號人圍了過來,想跑那簡直是做夢
一覺睡到天亮,止痛藥的藥效散去,韓盈捂著發痛的額頭醒了過來,她剛坐起身,守著牛女的于姝就聽到動靜,趕緊將竹杯遞了過來。
天光一亮,韓盈頭上的傷更難隱藏,她本來年齡就小,又捂了一個冬天,就算是這月挨了不少曬,皮膚黑了些許,可能對比其他曬了十幾年的人來說還是白的很,于是襯的頭上淤青極為嚇人,碰都不敢碰。
韓盈的確口渴的厲害,她用不疼的左胳膊舉著竹杯喝水,一口氣喝掉了大半,這才放下竹杯,問道
“牛女怎么樣了”
于姝借過來杯子,回答道“剛剛起來喝了碗粥,現在又睡過去了,我摸了她額頭,沒發燒。”
“你呢,腿還疼嗎”
“現在已經不疼了。”于姝沒想到自己那點兒小傷也會被記住,她連忙解釋道
“就是昨天晚上太黑,也不知道是誰踩了下,好在本來就沒什么,晚上疼那么一會兒也就差不多了。”
“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