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面上婁行就是助紂為虐的走狗,而且他的確是拿一部分錢財去享受了,現在被其他人排擠清算,也不足為奇,不過
“郡里還是有人在保你的,不然,就你干的那些缺德事兒都翻出來,直接沒命了”
“哎呀,都過去了,還提這些干嘛”
婁行大大咧咧的箕踞在尚傅面前,擺著手說道:
“我來的時候倒是看了看沃河的情況,要想修,怎么也得要個上百萬錢吧,宛安縣這窮地方可拿不出來這么多,尚傅,要不去地里挖點東西出來,填補下空缺”
尚傅額頭冒起了青筋:
“盜人墳墓這般滅絕人倫的事情你還想做真是的,墨家怎么能教出來你這樣混蕩不羈的子弟”
婁行撓了撓頭:“可能因為我同時也在學老莊”
“莊子也沒有說可以去挖人墳墓的”尚傅氣的砸起來桌子。
“呃,算了。”看尚傅氣成這樣,婁行也不敢再刺激他了,就是整個人還吊兒郎當的,攤了攤手道:
“繼續說水渠,我在省錢上再有一套,該有的物力和人力都不能少,這些事兒可都得靠你,不然,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我知。”
說回正事,尚傅收回自己的情緒,他點了點頭,道:“不過,你得先勘探好這水渠要如何修,修好之后,又能灌出多少畝良田,只有只有大概,我才可憑這些去招募本縣和他縣的氓民。”
“啊”婁行懂了,他伸手指了指外面:
“那你得先解決打人的事兒。”
他可不想去一趟沃河挨一次打
聽婁行這樣說,尚傅又開始頭疼了。
他倒是想把沃河覡師給處理掉,也對神師的弟子進行了挑撥離間,可惜,效果不行啊。
得換個辦法了。
“什么立女媧祠”
府衙的后院里,韓盈使勁搖著頭:“不行,這主意絕對不行。這和只摁死神師,留下他那群徒子徒孫繼續招搖撞騙,從平民家里斂財有什么區別”
回來上課,聽到將作掾手下吏目被打的韓盈,心里同樣生出了對神師動手的打算,不過,她堅決不同意師父的做法。
忍到現在,她在民間已經有了足夠的聲望,吏目們對沃河覡師的支持也已經剝離大半,完全可以一鼓作氣,將這群神棍全部清理干凈,讓本地的巫覡全部消失,何必再立一個女媧祠
就算短時間內沒問題,可時間一長,等她的掌控力變弱,遲早又會變成新河伯
“可民眾愚昧。”尚傅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總是要信點什么才好,而只要這樣的想法還存在,巫覡總會卷土重來的。”
這句話既殘忍又現實,直接讓韓盈沒法反駁,她去年給義診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這點,大眾就是需要能夠解釋自身困惑、寄放自己不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