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幾個曲弘調解的還不錯的案例后,韓盈還真是無話可說。
曲弘這樣的人,和那些靠著一身蠻力博飯吃的游俠兒已經完全不同,他可能不擅長商業經營,但極其適合做行政管理,韓盈相信,只要自己給他一個機會,那他將會把瓷坊管理的非常漂亮,后續完全不用她操心,可正是因為這樣,韓盈反而絕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給了,這就不是她的瓷坊,而是曲弘的了。
畢竟高真對她還有所求,需要借助她的力量保護自己,二人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而曲弘他單飛的可能性太大了。
畢竟這可是瓷器,上好的瓷器,從古至今都是國寶
這其中的利益
“算了,就算我幾年后保不住,總歸現在還是能拿它賺點錢養醫藥的。”
揉了揉頭疼的太陽穴,韓盈也有些無奈,沒辦法,權小位卑,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不說,找個能用的人都找不到恰好合適的
而在韓盈發愁的同時,高真一家則是徹底的揚了眉,吐了氣。
匠人之間技藝傳承受限于市場的緣故,開放和保守共存,也就是打破了血親傳承的同時,又因為害怕出現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現象出現而常常留一手。
而陶坊這種需要多人合作,有人管事的行業甚至會更進一步給陶工簽十年,二十年乃至更久的長約,同時再設立高昂的違約金。
雖然這在法律上還是正常人,但和奴隸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屬于主家反制、剝削陶工的一種手段。
毫無例外,許恭也簽了這樣的長約,在韓盈走后,高真迫不及待的將其拿了出來,當著四個陶工的面,請曲弘將其連人帶契書直接全部帶走,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這下,四個陶工后背發寒,趕緊跪在高真面前痛哭流涕,表示要悔過自新,日后再也不敢背叛高家,如若違背誓言,就讓他們不得好死。
如今人們對誓言還處于迷信狀態,認為發誓一定會應驗,這樣的話可信度還算高,高真本意只不過是為了殺雞儆猴,既然已經做到了這點,那便不用繼續恐嚇,便將其趕去干活,只是將父親扶回屋里的時候,高真的臉上還是多了幾分愁緒。
今天經歷的這一切變化的太快,快到她現在還反應不過來,得向父親確認
“阿父,這變得太快了,感覺像是在做夢,我們真的翻身了”
“是啊,翻身了。”
高父明白女兒的恐慌來源于哪里,這改變太快,又全來源于外力,也就是說,倘若月女換個念頭,突然打算不做了,那現在的好日子便會立刻消失,再次變回原狀。
可惜,如果說高真還算是有技術的話,那高父便存粹是靠女兒支撐起來的整個陶坊,他的見識并沒有比女兒高到哪里去,頂多是因為活得久,挨的打更多,更能幾分忍耐,反應也更快一點罷了。面對這樣的局勢,他同樣是無能為力,只能囑咐道
“你可得上心,好好做,一定得把月女要的陶器給做出來”
“嗯”高真重重的點頭。,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