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哪怕商人不炒作,光運輸費用和藥物本身的價值,都會讓它迎來大量的仿制。
在現實情況下,韓盈都已經不擔心同行仿制了。這好歹不會吃出事兒來,更差點兒的,是那種拿著木屑面粉等亂七八糟玩意兒配出來吃不死人的東西,而最恐怖,最讓韓盈擔心的,是某些。懂那么一點藥理的游醫巫覡,能制出來短暫提神的亢奮性藥物,把這玩意兒做成藥丸,再打著她的名義售賣,那想想就令人頭皮發麻。
所以還能怎么辦只能放棄大規模售賣中成藥,再瘋狂加防偽,有能力造瓷器的,他做不了紅布顯字,有懂顯字的,他沒有瓷瓶,就算想仿,他也仿不來。
而婁行通過這些行為,發覺她和他人不同,其實也不足為奇。
韓盈故作深沉,說道“說起來婁叔你肯定不信,我可是想讓醫者也能做官,做被王子公孫當成人的官呢”
婁行哽住。
這簡直是在開玩笑,但婁行總覺著韓盈說的是真話,他回憶起自己過往二十多年的所見所聞,欲言又止,片刻,他嘆息一聲
“世間尊卑有序,卑者,何談與尊同稱為人”
“夢想總是要有的嘛。”
韓盈很是樂觀的說道“能進一步算一步,終歸是涉及自己性命的事情,再差,也能做出個面樣。”
婁行想了想山陽王干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完全不相信對方能裝出個面樣,他正想反駁,又突然想到了韓盈以前教導醫屬女醫們說過的話
不懂還給人治病,那就是殺人,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導致
會導致什么婁行不知道,但他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女醫不懂給人治病是殺人,懂的話那反向來一下,豈不是也能殺人了
能讓人死的悄無聲息的,好像也挺不錯,就是不能讓人抓到把柄,呃,說起來,韓盈精進醫術,不會是為了這個吧
想到這里,婁行干巴巴的說道“這,說不定你還真能實現呢。”
韓盈完全不知道婁行再想什么,還以為自己糊弄了過去,隨便應了一聲,繼續做起來新藥。
而另一邊,朱況則是帶著商隊停在亭內休息,邊修整,邊請亭內的小吏喝酒,順帶打聽縣內有沒有身患蛔蟲病的人。
在古代,寄生蟲是個極其嚴重的現象,而蛔蟲病格外嚴重,一九八十四年的時候,國內曾經對發掘出十三具從戰國到明代晚期的古尸做了寄生蟲感染情況分析,其中有七具發現了蛔蟲卵,而這些古尸,每一位生前都極為顯赫。
過往因為涉足不到的原因,朱況對這方面了解很少,說起來也是奇怪,當他開始打聽后,每個縣都能找到這樣的人。
只不過他的運氣不算多好,要么有錢,癥狀相似,但過去一看,不是這個病。要么病對上了,可人已經沒了,再或者是沒錢,總之,恰到好處的人怎么都碰不上。
這讓朱況有些急躁,商人嘛,總覺著藥賣不出去就是虧,待這次又打聽到某戶人家的老母癥狀即為相同,還活著,甚至還極為富貴的時候,朱況立刻過去,確定真是蛔蟲病后,他也不想著賺大錢,而是先開張再說,于是給了一個很低的價格五千錢。
聽著這個低價,這戶人家兒子的臉都綠了,可終究還是母親的性命重要,于是立刻取來黃金,先付了一半定金,將人扣下來,待吃了藥,真打下來大團的蛔蟲,這才把剩余的補上,恭恭敬敬的送走。
這位老夫人的病情在周圍還算有名氣,聽聞病治好后,立刻就有人坐不住了,紛紛過來找朱況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