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是有爵為吏之人,還獻上這么大的寶物,經商也就罷了,也別隨便給予金銀了事,他稍作思索,轉頭問起了身邊的儒博士
“此吏獻寶有功,賜爵五大夫,再多將宛安縣瓷土之地劃與她二十頃,由她專辦,嚴仲,你覺得如何”
被詢問的嚴仲是儒家正統學士,推崇君臣夫妻父子各行其道,各司其職,而韓盈的行為無疑是違反了女子該有的秩序,他權衡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
“此女雖有功于陛下,可賞賜卿爵,實不利于教化世間女子遵守婦道,不若換成錢財,或賜予其夫、子,以正天下倫理”
聞言,桑弘羊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且不論違反陛下已經說出來的建議行不行吧,就提建議這儒博士也不也提點兒能行的,女人出來獻寶,肯定是家里已經沒了當家的男人,沒夫,子,誰知道她有兒子還是有女兒若只有女兒,這爵位是不給了
那完了,莫說女人,男人也保不住陛下給的土地和錢財了。
桑弘羊十三歲入宮,和漢武帝已經相處七年有余,對他的想法別提有多清楚了,陛下就是千金買馬骨,讓眾人看看自己對身邊人有多好,他缺人啊若韓盈不是女子,那宛安縣令她都當得,只是身為女子,陛下才沒有給予職位,而是以最低的卿爵獎賞,已經削減的待遇還削減你把陛下的臉面往哪兒擱
果然,正如桑弘羊所想,漢武帝眼中隱約有些不悅,他不再和嚴仲說話,而是對桑弘羊說道
“就按照朕剛才說的來。”
“是。”桑弘羊也沒有多嘴,他可以確定,此人明天不會再出現陛下的身邊,他看都不再看此人一眼,而是繼續提及此事
“此物巨利,臣想前去山陽郡,待制出瓷器再歸,還望陛下允許。”
對近臣來說,遠離皇帝身邊無疑是非常危險的,尤其是桑弘羊這一去,最快都得空出半年之久,那這段時間肯定要再補上一個人,等桑弘羊日后想回來時,哪里還有他的位置在可桑弘羊還是要去,他得辦成此事,不僅是為自己積累功績,更是為陛下分憂。
漢武帝也不是一點恩情都不記的人,至少現在,他非常滿意的應道
“可。”
桑弘羊這位歷史名人即將到達山陽郡,并有打算去宛安縣的情況,韓盈暫時還不知曉,她現在正面臨一個非常頭疼的問題,相親。
相親發起人,慶侯。
相親對象,慶侯的孫子,慶乘。
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最近身體逐漸轉好的慶侯想著也快要回家了,所以時不時的騎馬出去溜溜,找找騎感,而這一溜,他就溜到了正在搶挖的水渠上。
水利工程這種東西就是吞金獸,大量的錢財砸進去才能看到一點效果,慶侯大方,卻也明白柴米油煙多貴,他粗略的一算,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抱著探究宛安縣從哪里來的這么多錢的想法,慶侯順著修水渠一路查到了藥材又查到了綠肥和村醫,溜達著把大半個縣深入逛完,最后終于摸到了東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