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就連韓盈也不例外,她也得給自己設計出來的這套拼接車做做檢修,以防止某些爛掉的木頭上面的霉菌將整個木車都給腐壞掉。
仗著沒人見到過自己長什么樣子,韓盈藏起來印綬,在腰間掛上劍,又換了身普通的粗麻布衣,帶著友情出演的蔡汶,成了一對外縣來求醫的姐妹。
沒有什么比孤女更能讓人放松警惕的了,尤其是韓盈蔡汶還是雙份的孤女,這簡直把手無縛雞之力寫在了臉上,韓盈也沒有托大,先設計好了路線,又把路線最近亭長的名字上司都熟悉一遍后才出門,好在這兩年下來師父把宛安縣治理的極好,雖不至于路不拾遺,但也沒有人敢夜中害人。
只是除了路途舒心,其它沒一樣讓韓盈感覺舒心的。
義診時韓盈沒有親自走過的地方,女醫大多出自于村中的大戶,越靠近宛安縣轄區邊緣,就出現了看診可以,但藥費極高的現象,農人們不至于傾家蕩產,但今年種的藥材最后能賺多少錢,那就是個玄學了,指不定一年到頭那就是白忙活一場。
在韓盈看來,這就是徹底的欺壓,可對于從未有過醫療資源的村人來說,女醫的存在讓他們有了被救助的可能,甚至要是自己沒病,那年尾還能多點零花錢,已經是非常好的事情了,一些迷信的村人還將她和父母山靈之類的一起祭拜,希望她能夠長壽安康。
這一幕韓盈看的很不是滋味,因為不能泄露身份的緣故,她沒有多說,只是心情更加沉重的沿著既定的線路往宛安縣城走,而越往內,女醫和她背后之人把握醫療資源的現象越少,農人們甚至能在十里內的女醫中選擇醫術更好的。
當然,這不是說中心地帶沒問題,中心地帶的問題更大,不少村醫正大光明的帶著自己的女兒、兒子又或者某某侄子侄女徒弟學習醫術,一些學的好的,都已經會號脈了
坐在樹下,韓盈一邊默默的吃著干糧,一邊看著不遠處那個大概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年。
他正在認真的給幾個老翁把脈,時不時的出聲詢問幾句,看病問診對他心性磨練的不錯,和說話慢吞吞的老翁搭話也沒有不耐煩,因為老翁耳朵不好,少年一直在大聲的回答著他,這讓樹下的韓盈也能聽到說的那些內容,憑心而論,一年就有這樣的水平,已經是很不錯了。
尤其是在他那個遜色很多妹妹的襯托下。
這個只比少年小兩歲的妹妹看起來很不喜歡行醫,甚至遠著那些病人走,非得母親在屋內呵斥,她才不情不愿的去做事情。
如果身在局外,韓盈很大可能要為這個少年打抱不平,如此勤奮好學的孩子,怎么就因為他是男孩,就斷了他求學路呢看看妹妹拉胯的表現,可當韓盈踏入局內,她便立刻笑不出來了。
是妹妹真的遜色嗎
或許,那永遠不會變成實質懲罰的斥責更能說明問題。
學醫不僅枯燥乏味,還惡心的要命,但它是一條很好的上升通道,于是,選擇權就落到了父母手里,男孩子要養家糊口有分本事,必須要好好學不學就打女孩子嘛,那些傷血肉呼啦看著是承受不住,不學就不學吧。
很多父母覺著這是寵女兒的體現,一點兒都沒讓她吃苦呢,可人都是有惰性的,小孩子更重,而且極其會試探父母的底線,當父母表現出縱容的時候,自然是想怎么偷懶就怎么偷,反正就是挨頓罵嘛,又不嚴重。
這種情況體現在最后,就是女兒不成器,兒子非常好學倍棒,父母也很無奈啊,他們當然要推學習好的兒子,甚至兒子自己還要委屈呢,他小時候比姊妹多挨了多少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