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如今的現狀來說,面子上過得去就可以了,混成心腹反而麻煩,她要是伏低做小久了,再有能力,用著這么順手,指不定那次自己有機會了,周魚一個我需要你,直接就把該落到她頭上的機會給了別人,再要不就是要走的時候要拉上她那可就慘了
所以何篙刻意做了半個刺頭,只是既然做刺頭,就得承受刺頭的風險,比如此刻,她明顯感受到了有什么事情發生了,而且對她來說是倒大霉的事情,但周魚是不會好心的給她說的。
當然,這種情況,何篙也不是沒有辦法,她做出一副討好的表情來,亦步亦趨的跟著周魚,看她坐下,又是遞茶,又是捏肩,而后再小心翼翼的問道
“周鄉吏,周姐,周姐姐您這是什么意思啊難不成,是出什么事兒了”
好好的享受了一把平日里自傲何篙的服侍,周魚這才慢斯條理的說道
“是啊,出事了,醫曹一直禁止將醫術外教,尤其是男人,女人做的事情,本就不能教給男人不說,你還教導到兒子到能獨立看診”
說這話的周魚沒有多少幸災樂禍,可這比幸災樂禍更甚,因為有了這條規則,周魚能夠輕而易舉的清理何篙,而她現在就算有再好的口才也沒用。
這和以往不同,以往周魚壓根沒有讓何篙失去女醫身份的能力,更準確的說,在上下級之間門,行事必須要按照規矩來,除了何篙自己犯錯,甚至于犯大錯,否則周魚都只能忍著,繼續和何篙共事。
出現這樣的情況,是權力游戲帶來的必然結果,上下級靠的越近,越需要上司和下屬遵守一個默認的規則,這點任何組織中都通用,就算是皇帝想清理三公,也得找一個符合大家認知的借口,哪怕大家都知道那是借口,也不是直接就以今天丞相左腳進的大殿,或者看丞相不順眼就要提刀殺了他。
這么做,其目的就是為了向大家證明,他還是個遵守規則的人。
皇帝尚且如此,更何況周魚
可此刻,韓盈給了定性的規則,而何篙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何篙瞬間門想透了這點,她給周魚捏肩的手猛的停住,好幾秒之后才繼續捏起來,又對著周魚問道
“這,怎么突然要查這個了”
“防某些人想要給自己兒子開后門唄。”
感受到對方動作停頓和微微顫抖的聲音,周魚心下滿意,繼續說道
“女醫本來就是公開挑選,保證公平公正,這是底線,醫曹怎么可能允許有人破壞它”
周魚的話并沒有指名道姓,但何篙還是感覺她說的就是自己,她教兒子,不就是因為他年齡適合,而且男孩沒有生育拖累,走的更快,到時候母子兩個人一起使勁兒更容易么。
可現在他不是助力,是麻煩了
這樣的結果,何篙是心有不甘的,但當初她這么賭,如今也得承受這樣的代價,如今之計,最好是想辦法將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何篙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我這還不是忙不過來,想讓兒子幫忙做點事嘛,周姐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贖罪的法子,教教妹妹我。”
說著,何篙又補充道“日后您有用得上我的,直接吩咐就好”
等的就是何篙這句話呢
“我這兒還真有件事兒讓你做呢。”周魚笑著說道“鄉里和你一樣的女醫,似乎不少吧”
何篙手徹底的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