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扭頭看向田翁“父,還是買個人吧,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
田翁看著自己這一心向全家的二兒子,心里也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的頂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買了仆人,他還怎么用誘惑大兒子一家獲取大量利益來壓制你妻子
該死的,怎么家里就這么不受自己掌控了明明之前一切都沒問題的
正當田翁進退兩難,不知道怎么選擇的時候,一陣馬蹄聲突然傳了過來。
馬蹄聲不常見,聽到的人都從家里的院子探出了頭,馬后還有人跟著,朱舒抬頭望去,只見這一次來的人不是之前的程金,而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少年。
他第一次來,也不認得朱舒,看著院子里的人,高聲問道
“誰是朱舒有縣里明令和口令”
朱舒的心猛然像被別人抓了一下,她勉了勉唇,說道“我就是朱舒,怎么還有口令”
“還沒有確定時間,就只能口令先行通知了。”魏臨翻身下馬,從布袋中抽出兩片竹簡,說道
“醫屬如今嚴查女醫不法之事,藥材統銷間貪污受賄者,夫妻同罰城旦舂,家產沒公,明令就是臨鄉已經判罰的案例,巴邑女醫貪污兩千五百一十七錢,已被查證判罰,說起來挺可憐的,我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壓過去了,才三歲大,就在太陽底下跟著搬石頭。”
這話一出,田矛瞬間變了臉色,他下意識摟緊了自己的女兒,又看向妻子,眼中滿是擔憂。
朱舒有些手抖的接過竹簡,她下手雖然沒這么狠,可也快達到此人的一半了,就算不罰為城旦舂,那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擔驚受怕之余,朱舒還是看向了竹簡,一個赦字引發了她的注意
“未至二金者,四金贖罪,可赦”
這聲音比剛剛高的多,魏臨也明白過來,他看著這女醫,頓了頓,才說道
“醫曹念女醫為初犯,允許交錢贖罪,不過最好快點,期限只有半個月。”
這算是韓盈衡量過后的無奈之舉,畢竟零碎的小貪實在是太難查,真讓鄉醫忙這個,那其它事情都不用做了,只能威懾的同時允許她們主動自首加罰款。
四金,大約四千錢,兩到三倍的罰款,貪的連帶著這些年賺到的基本上都得吐出來大半,有這么一次教訓在,日后動手的可能性就低很多了。
朱舒猛的握緊了手中的竹簡,她心砰砰砰的跳著,明明那么緊張,卻又猛的松了一口氣,心中不免對韓醫曹產生了幾分感激之情,她努力壓住自己臉上的異常,問道
“醫曹體恤,不知這口令又是什么”
“醫屬打算給學生們學”魏臨也沒有隱瞞,將韓盈要秋日考核,給女醫評價優劣,以及冬日上學需要提前準備糧食的事情都說了。
這事兒朱舒還真得放在心上,不過跟過來的人就沒什么興趣了,人群中還有人大聲的問道
“只罰藥材啊診費收高價的不罰”
魏臨搖了搖頭“不罰,診費貴了,你們去別的村找女醫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