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之中,江悍大喝一聲“韓嬰爾等如此設計圍殺于我,是當我方丘無人了嗎”
不同的水土是會養出不同人的。
若是在宛安,出現這種城門口對峙的情況,那路人有一個算一個,能跑多少跑多遠,不用清理人就沒影了。
可在方丘,韓盈這些人身上帶著血跡過來,明顯是剛經過一番生死搏斗,可除了知道她身份的城門卒惶恐,旁人看都不待看她們一眼的。
甚至到了此刻,直接要在城門口這里打起來,進出的三四十個人還是沒走,只是躲開了交鋒的戰場,在十米開外的位置極有興致的圍觀。
圍觀的人以男子居多,有人兩手空空,有人拿著壇子,還有人擔著少量的糧食,只有零星一兩個拿著劍的人,可韓盈沒法只將他們兩個認作是游俠,因為在江悍這般高喊之后,拿劍的人還在觀望,五六個看起來更像是農夫或者小商人的人,已經開始悄然的往江悍身邊、拒馬旁走。
“分明是你派人劫了去往鄉下義診的女醫,怕我發現,還要行滅口之舉”
韓盈指著地下的人頭
“牟先的人頭在此,還有人已經前去抓捕謝順,江悍,你兩個心腹一同針對我和女醫,若無你指使,鬼神都要笑掉大牙了”
鬼神沒笑,倒是剛才試圖靠近江悍和拒馬,想給他播出來一條生路的人聽韓盈這么說,慢慢停下了腳步,將目光頭向了江悍,希望他能給個答復。
可江悍能給什么
韓盈的話無一絲虛假,到此等地步,于他而言分明就是大勢已去,繼續爭辯,將他所做的事情再攤到太陽底下來說,那豈不是要遺臭百年
過往的江悍不為名聲所累,可在確定自己沒有活路的時刻,他反而開始在意死后的名聲起來。
他寧愿自己死于仇殺,又或者被一個年輕的游俠刺殺,踩著自己的名聲上位,也不愿意死于面前女人之手
如果都不行的話
江悍的目光逐漸堅定起來,他長劍反握,剛想橫于脖頸自殺,眼疾手快的燕武抬劍上挑,將劍挑飛,而后驅馬上前,趁其不被,扯住他的衣裳狠狠的往下一拉,將其墜于馬下,緊接著自己也翻身下馬,直接將對方鉗制摁在地上。
這一連串動作快的出奇,待江悍身邊的手下反應過來想去攔截,常宜身后連帶著燕武身邊的游俠、以及拿著兵器的城門卒直接將其圍住,不消片刻就將其全部制服。
圍觀的百姓還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樣子,而常宜這會兒已經下馬走到韓盈身邊,她有些為難的問道
“醫曹,這些人要怎么處理”
“帶去縣衙,讓縣令判罰。”
韓盈的目光掃過看熱鬧的那群平民百姓,輕嘆道“殺人不夠,得誅心才行啊。”
“誅心”常宜有些不解。
“在他們眼里,我們對上江悍,不過是狗咬狗,一丘之貉罷了。”
稍作解答,韓盈便不再多說,她驅馬上前“把人綁好,咱們要將人壓去縣衙。”
這有點多此一舉,畫蛇添足的感覺,將人制服的游俠都有些不解,不過看燕武什么都不說直接執行的行為,也就跟著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