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媼,只有謝順一個獨子。”
父母告子不孝,子是死罪,會告此狀的,大多數無法約束壯年兒子的老人,但代價也很沉重,一旦狀告屬實,老人也會無人奉養,下場凄慘,所以其實很少有人會去告子不孝,尤其是像謝順母親的這種,只能說,這謝順干的絕不是什么人事
可惜謝順至今仍不知悔改,或許是酒喝多了,放大了他多年壓抑的情緒,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無法無天,極為放縱的狀態。
所以,在被拉來的路上,謝順罵母親和妻子居然敢騙他,看起來還是打的少,被壓到土臺中央詢問搶劫齊錦和江悍有無關系的時候,直接承認后悔沒將齊錦和周韮一起殺了。
臺上聽到這些的江悍簡直要嘔血,他想要出言制止,可剛開口,謝順便罵起來他,更是將江悍過往指使自己做的事情說出來不少,再加上謝順母親對謝順氣死父親、毆打自己的控訴,著實讓底下圍觀的平民開了眼。
“此等不孝之人,縣尉為何還不殺了他們”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圍觀的平民聽到現在,徹底認清了江悍和他手下的面目,紛紛高喊起來
“對殺了他”
“江悍根本不是什么寬厚義之人,他的錢都是搶的別人的拿這樣帶血的錢,早就應該遭天譴了”
“良人,良人你來看看啊”
“我家祖父的墓就是被此人挖了,剛下葬不過三天啊”
“江悍,你還回來我家的酒舍”
平民想要殺了江悍的情緒極高,不過,方丘的官吏們并沒有立刻順應民意。
無論是縣令還是縣尉,都發現了這樣審判對他們來說極為有利,于是借著這次的機會,不僅允許苦主告狀,更是用證據和漢律一起查實判罰,硬是花了三天的時間門,才將能判定的罪狀都給厘清,將一眾主犯給了死刑和棄市的判罰。
處刑當日,不少人家牽著自家餓了兩三天的犬過來,在江悍和手下被斬之后,直接松開了手中的繩子,任由犬只將其啃食只剩碎骨。
這些后事主要是常宜處理,韓盈沒有繼續參與,她帶著齊錦回了醫屬,不僅給開了中藥,還上了空間門中的西藥,將人從鬼門關前救回來,在齊錦病情穩定,蘇醒過來的第二天,韓盈便又去見了一次方丘的縣令。
對于方丘縣的這個縣令,韓盈的評價是,一個性格手段都還能讓人接受的庸人。
庸,是韓盈認為的能力平庸,指沒辦法改變方丘游俠肆虐的情況,只能維持百年以來的現狀,但這不能說是文縣令的問題,他在和江悍的斗爭中沒有喪失主權,維持住了平衡,賦稅和兵勞役也在盡量收取,那在現在官吏的評價體系里,就是比較合格的。
至于不能帶著方丘的平民富裕起來,沒辦法,整個封建古代走的就是人頭稅,也就是農業稅的模式,商業都是死命打壓的狀態,無它,就是管控不了,連整個國家最頂尖的設計者都是放棄治療的狀態,還想讓文縣令這個普通官吏發展商業經濟
這簡直是做夢。
商業指望不上,開荒用耕地轉化游俠之類的,其實也做不到。
靠近水源能開荒的地早就開完了,現去開荒的地,水擔不過去不說,還需要清理土地的雜草樹根石頭,再將土地挖平,最后要花時間門養地蓄肥,如果沒有韓盈現帶來的技術,那三年之內別想有收益,這么多糧食,本就窮的不行的方丘縣衙是拿不出來的,還不如將資源拿來稍微約束游俠,防止他們鬧的太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