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成本降低是成本的事情,能不能盈利和錢到底去了哪兒又是另外一回事。
被抓過來的迎親隊們今天第一天來,需要審理案件,自然沒有過去強制工作,韓盈對這個沒多少興趣,便先回了師父尚傅那兒,將自己的設想和前日所見的桑弘羊都給對方說了一遍。
人長了張嘴,那有話就得說,且不論,因為不交流而導致隔閡乃至背叛的事情,僅僅從信息上來說,如今消息本來就流傳不暢,若是遇到什么突發事件,對方按照自己已有的信息處理,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坑她一把,還是多交流一些比較好。
韓盈把自己這邊的事情說完,尚傅也沒有隱瞞的講了講郡里傳過來的消息,除了一些雜事外,有一條正好佐證了韓盈的猜想。
郡里已經有人知道了宛安在修水渠,不過消息還不廣泛,而且沒有具體數據,暫時還很安全。
而除了這點,還有一條私信讓尚傅在聽到韓盈提及桑弘羊時,表情一瞬間門變得極為復雜,卻又很快被他壓了下去,直到韓盈說完,他才道
“齊樞說,長安來了位天子近臣,其名就為桑弘羊,照你的形容,年齡也對得上。”
“怪不得他會這么有底氣。”
韓盈沒辦法說自己知曉一部分歷史,索性也不說自己之前的那些設想,只道
“不過,他所提的方向,我不太看好,怎么說呢、、有一句話說的好,亂世方能出英雄,這不是平時沒有英雄,而是在一個已經形成體系的固定環境中,沒有英雄出頭的機會,這就像是戰國有那么多布衣明相,但現在卻”
“都是功勛權貴,外戚之流擔任,對吧”
不用韓盈多說,觸碰到階級壁壘,以至于蹉跎十幾年都不得寸進尚傅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只是,他的招攬于你而言,已經是最好的機會了。”
聞言,韓盈立刻從腦海中拉起了警鈴,許昭的面孔,董氏女的故事在腦海中不斷交織,她肌肉瞬間門緊繃起來,如臨大敵。
事實證明,洗腦無處不在,而身處其中的人哪怕是清楚這樣對自己不公平,也因為局勢而被誘惑,進而主動跳進對方早已準備好的陷阱。
“這不是最好的機會。”
韓盈堅定的搖了搖頭,她看著尚傅,道
“我還年輕,人生漫長,百里奚七十為相,高祖也是年近半百方才起義,誰說未來我不會有更好的機會再者,此人給我指的路,明面上利我,實則利他,不過是將我做為工具而已,我若是應了,才是將自己置于險地。”
因是反駁尚傅,韓盈的話有些重,她對桑弘羊態度是好感偏上,可以考慮交個朋友,人與人交往間門,哪個不是出于利益考慮自己呢只不過因為她的性別,桑弘羊覺著投資她帶來的回報太低,所以才兩次都給出了韓盈比較反感的選擇。
尚傅也清楚這點,他嘆息道“你若是唉,不提這個,說說旁的,我走后,哪怕是讓你接任縣令,也不會是什么易事,想往上升,郡里怕也不會給你什么好職位,比起來這樣的路子,還是桑弘羊提到的此點更為靠譜一些,若是覺得不行,再與他講講條件”
韓盈低頭稍微沉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