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成本低一些的同時,后修的堤壩使用年限能夠更久,而等堤壩修好,再將石頭搬出來,船也打撈上來拆了,在水道口充當閘門,等枯水期的時候,直接放下閘門,將水排盡,好由役夫去挖淤泥。
匠人給出了方案,女吏們計算出了需要的船只大小和所需要的數量,前者匠人能夠制作出來,后者的成本也在合理范圍內,看到它時,韓盈別提多開心了
這就是屬下盡心盡力發揮主觀能動性的好處啊。
將厚厚的計劃書看過,再其中的問題和需求與眾人做過商討合理調整之后,韓盈命人再抄了一份,送去了長安。
當初韓盈忽悠漢武帝救災,雖然也叫來了婁行寫救災疏,但他這輩子也沒有出過山陽郡,對如何修建水道并不清楚,所以只是粗略的帶過,將重點放在了解釋黃河為什么會頻繁決堤,并羅列各種證據上,而韓盈更是沒有多提水道,而是講她那份農業經驗若是推廣能夠帶來多大的收益,放任災禍帶來的危害上。
其實以現在通信來說,不僅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官在外也是有極大的自主權,前些日子的努力,已經證實了韓盈之前拿出的救災方案可行,這新水渠修建不匯報、不給漢武帝批閱也很正常,反正郡守都是這么干的。
但韓盈還是要做郡守中的工賊,能匯報的內容絕不會落下,越詳細越好,如此,漢武帝才能知道她究竟做了多少的努力,每一項計劃都做到了謀定而動,盡己所能,即便是最后結果不盡人意,也是極為寶貴的失敗經驗,追責也能夠確定到是哪部分的人,不至于牽連被她庇護的那些女官吏們。
韓盈的心思,劉徹只猜出了四五分,他更覺著這是韓盈本性小心謹慎,且過于年輕的緣故,畢竟她過往近十年依靠師父,如今師父去世,暫時無人拿主意,自然會尋找新的人為她主事。
而對于她這樣的行為,劉徹不僅是鼓勵,甚至是刻意引導的,能增進君臣清晰不說,她寫的是真的好,這么通透的計劃書,甩別人不知道多少條街
“桑弘羊,朕總算是不用愁這水渠到底要如何修了。”
花了三天仔細將其全部看完,劉徹對著過來提議鹽政的桑弘羊說道
“自朕放棄堵瓠子決口后,那幾個受災不重的郡不是上奏書說請挖鑿水渠,便是要筑堤塞河,朝中還有人提議挖大渠將黃河之水引去邊郡,使其成為天險,以攔匈奴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韓盈在努力救人,而受黃河水患侵擾的郡縣也不會傻傻的等著,自會想辦法自救,西漢有史記載的治水方法,最早可以追溯到大禹時期,一堵一疏,堵不行,大禹等人用成功的疏自然可以試試。
這里面,郡守有沒有私心不清楚,反正到劉徹面前的奏書都是各種說過往飽受河堤塞河,數年就要損壞之苦,還說過往每年修補堤壩費錢更是數十萬計數,如今修一條水渠,既能夠節省水曹開支,還能引黃河水灌溉田,絕對是大好事。
當然,每個郡守都說自己修的河渠是大好事,而他們給出的河渠修法位置也都完全不同,而且他們說的還很有道理,那問題來了,劉徹到底該聽誰的
肯定得聽最可行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