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座的不少人猜到了會有壞事發生,甚至推斷接近事情真相,但崔元卿的突然暴起還是讓大家大驚失色
他怎么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去刺殺一位御史
那可是天子親封,職權凌駕于郡守之上的存在,她若是出事,莫說行刺的崔元卿活不下去,他身后的家族姻親都要受其牽連,極有可能族滅的
慘烈的代價,讓在場眾人根本想不到崔元卿會做出這樣的行徑,這使得他暴起刺殺的剎那,沒人來得及反應,直到人已經沖到十步以內,韓御史周圍的屬官才想起來上前攔截。
只是以不備應拼盡全力的突襲,他們的動作明顯慢了許多,這使得崔元卿輕而易舉的沖過未圍繞起來的人群。
鄭瑾的心在這一刻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她克制不住的起身想要上前,但下一刻,她卻發現,在這樣的危機面前,韓御史仍舊是一副不急不緩的神態
這分明是有持無恐的模樣,她早就做好了崔元卿動手的準備。
果然,當崔元卿到達韓御史面前,想要上演一番血濺五步時,一個矮小的,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男人左手拿著劍上前,極為輕松的挑飛崔元卿的短劍,緊接著便繞到他的背后,狠狠的往他膝窩踹了一腳,摁著肩膀便讓其跪倒在地。
“好厲害的劍士”
看人被控制住,沖上前幾步的柴生停了下來,他使勁兒眺望了一下摁住崔元卿的人,感慨的說道
“那可是能領兵作戰的兵尉啊,能這么輕松制住他的,想必也是極為出名的俠士了”
“身材矮小,相貌平平,左手使劍,此人我知道是誰了。”
鄭瑾比柴生平復的更快些,不過此時她也往前走了幾步,和對方站到差不多的位置,畢竟大家現在都很焦急的上前,她落到后面一動不動的反而像個傻子,只是站定之后,鄭瑾的臉上還是多了幾分復雜的神情
“這是有名的左劍郁崢,真沒想到,韓御史能將他招至麾下,甚至還讓他參與這次運輸,還是隱蔽的藏到現在,這可真是”
說道這兒,鄭瑾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足夠聰明,但受限于信息的匱乏,對這次刺殺不知全貌,僅從這場刺殺的表象來看,韓御史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著他上套似的。
這樣的行為,完全沒有崔元卿刺殺,韓御史身邊人緊張防守,她什么不知道來的更顯無辜,反倒是令鄭瑾覺著韓御史心機深沉,忍不住擔憂這心機會不會用到自己身上。
想到這里,鄭瑾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她自己也是個心機深沉之輩啊,有個智謀極高的上司有什么不好韓御史平日多公正不提,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日后前程全都在她身上,若她真像自己想的那么愚蠢,那早就把自己連同所有人都帶進溝里去了
柴生沒鄭瑾想那么多,他墊著腳看著韓御史面前的情況,突然來一了句
“還好有郁崢制住了崔兵尉,不然負責韓御史貼身防衛的燕武不在這兒,韓御史要是真被他刺殺成了,大家可都要吃掛落”
嗯等等。
是了,她說怎么這么奇怪,韓御史最信任的鷹隼燕武為何不在這里
她們以前都是形影不離的
發覺問題的鄭瑾心中一跳,她剛想說什么,便聽到一陣馬蹄震動的聲音,轉頭望去,點點火光正以肉眼可見的移動速度向這邊趕來,沒多久,便到達了此處。
下馬的燕武帶著一眾甲士快速上前,眾人駭于她的威名和今天的情況,紛紛躲避,給她讓開通道,在她帶著人通過的時候,又打量著情況。
這些甲士身上沒什么血跡,很正常,冬天這么厚的衣服,血很難濺出來,甲胄上也看不出打斗的痕跡,這就有點讓人疑惑,若無打斗,為何燕武要這么急的帶人趕過來
正當眾人各自猜測的時候,燕武身后一個甲士帶著血跡的布包,引起了所有人注意,那個大小和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