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什么的,畢竟,能做到這個職位的下屬至少能清楚一半,于秋也不例外,只不過沒有準備,乍被拒絕,她一時間也沒辦法組織出來語言解釋,有捧哏接場,給了她調整思緒的時間,那接下來的話便好說了。
從腦海中調整好思緒,于秋輕咳一聲,這才開口
“蔡老說的是,此事是我交代的不清楚,不過只說尚院如何做的話,諸位恐怕也不解其中深意,我且先問諸位,可知我等醫者為何低賤,不被權貴所敬”
活了這么大年紀的老醫,即便再敢跟于秋硬犟,心里面也清楚,能這樣做不是自己多厲害,而是對方不計較且愿意給他們這個臉,這些年能在宛安縣享受這樣的好日子,也得記掛對方的恩情,見她想談,眾老醫也不能繼續使牛脾氣,互相看了看,膝蓋骨被挖的伊翁冷哼了一聲,接道
“身份本就是低賤的匠人,雖有醫術,可能解的病癥又極為有限,再加上沒有有權的親眷,豈不就是任人宰割了嗎”
于秋頷首“去長安的醫者,會按能力分科,具體職位如何是需要以長安各方的需求來定,不過都會入秩,俸祿在四百石到一百石不等,至于權勢,有韓尚院在身后,我也就不多解釋,而這解病癥不足,我卻要反問,宛安縣難道沒有這種情況這數年來,千里而來卻得不到救治的權貴也不在少數,除了一少部分因病難治而無法克制己身的,大多數還是敬重醫者的,諸位可知為何”
四百石的俸祿一出,在場的老醫中頓時就有人抽了口冷氣,乖乖,這幾乎等于小縣縣長的俸祿了
財帛終究是動人心的,即便是女醫如今有著大量的機會能夠由醫轉吏再轉官,但真正能從技術崗位跨職到管理崗位的還是少數,尤其是那些更擅長治病而非協調各方關系的,最好的發展,也不過是在郡里做個年俸在二百石左右的主治醫師,但這樣的崗位,依舊是卷到不行,大多數女醫都是屈身在縣醫屬內,拿著過百石的俸祿生活。
加上醫屬的分紅,以及醫屬免費供飯之類的隱形福利,女醫們的日子肯定比農人好很多,時不時就能見到點葷腥,但比一口氣翻了二倍的俸祿,那就有點不夠看了,跟在自家父母面前的女醫心動不已,就連老醫們也不例外。
還是那句話,跑這兒來還留下的,大多混的比較慘,畢竟宛安縣算不上繁華,工資給的也不高,能呆住的老醫主要是看這里安穩,論生活條件肯定是不行,有些家里孩子多壓力大的,臉上頓時為難起來。
伊翁也差不多,他當年能被陷害,主要就是無權無勢,地位低還沒多少錢,如今在宛安日子還算可以,但孫輩眼見的大了起來,個頂個的能吃,雖如今能夠供的起吃食,可也只能供的起吃食,娶妻連聘禮都湊不齊了
生活壓力下,伊翁不得不低下頭顱,只是權貴的陰影如利劍般懸在頭上,讓人沒辦法立刻接受,他深吸口氣,道
“于院丞,我懂你意思,這些東西在醫屬有不少女醫在講,若論身份,儒士也算不上尊貴,可這些儒士
品行端正,
○,
權貴也要同禮相待,醫者守其醫德,同儒士有禮一樣,也就有了被尊敬的基礎,只是,一來德行需要認可,長安并非宛安,有這么好的基礎,二來,權高到極致的無禮相待,依舊不會有事,就算是我等守德,又能有什么用呢”
聞言,于秋微微皺眉,緊接著又松開,她搖了搖頭“伊翁,你這分明是鉆牛角尖了,韓尚院為卿級,有幾個敢用性命來威脅身份為吏的女醫這哪里是威脅女醫,分明是打韓尚院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