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大疫大多因別的災禍而起,就像是山陽郡所遇的水災,水淹死了大量的野獸,甚至將一些棺槨也泡進了水中,那些黔首本就被雨淋過,身寒體虛,再飲用這樣的污水,必會腸胃不適。再者,當初山陽城中涌入大量家財盡毀的流民,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帶有些別地的毒邪,只是在他身上達成了某種平衡,暫時顯現不出來,可別人與他接觸,那便有可能被這毒邪侵染,這才是最難防啊。”
聽到這里,張湯不由得皺起來眉頭。
災禍還好說,發生后應對就是,麻煩的是流民,張湯可不信這種情況會只出現在流民身上,倒不如說有些能夠引發大疫的病,在一部分人身上不會表現出癥狀,并隨著他們進行傳播,而這種人從外表上是根本看不出來的,等旁人患了此病,有了癥狀還在不斷擴散之后,才能察覺出來。
這樣的推論帶著幾分鬼魅神異,可不少之前神異的病,早就被韓盈和她手下女醫解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與鬼神沒半點關系,想來這次也差不多,只是說的這么含糊,是女醫還未專研清楚這種疫病的原理,只是大約推論總結出來現象嗎
張湯沒有懷疑韓盈是糊弄人,這防疫對她來說就是勞而無功,甚至是勞而生罪,畢竟,長安城內走南闖北的行商那么多,指不定哪個人就會有她說的這種情況,這可真是
張湯有種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的心態,他想了想,覺著此事還是得先提一遍為好,只不過還未曾開口,大司農就已經問出了聲
“若如韓尚院所說,這防疫又有何作用呢”
“能在一些疫病出現后,盡力降低它擴散至全城的可能。”
如今的戶籍制度對人來說是極大的禁錮,可在禁錮住人的同時,也減少了傳染范圍,算是方便了韓盈,她正色道
“人傳人的大疫擴展起來是需要時間的,在擴散初期,一些病情急重的會早早顯露出癥狀,若是從黔首中開始,那即便是京醫院建成也無法及時得知,畢竟藥價太貴了,不夠敏銳的他們會想著挺一挺,熬過去就好,而等到開始死人,黔首發覺情況不對再去求醫,這個時間里誰知道他們接觸了多少人,這些人又與多少人接觸若是這其中有被傳染的販夫走卒和家中奴仆接觸,那我等出事的可能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
“照你這么說,這疫病豈
不是還有隨我等傳至宮中的可能”
與自己性命有關,大司農立刻轉變了態度,好歹能再疫病傳入家中前攔截住,只要能做到這點,那就是有用,而且是有大用,必須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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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猶豫的將陛下拖下水,用來增加此事推行的成功概率,大司農詢問
“此事慎重,可女醫不過寥寥數人,她們察覺不到城中動向,如何知曉何地已有大疫已起不知韓尚院可有什么應對之法”
“這要靠條狼氏和閭里監了。”
韓盈不是只給領導提問題的人,她能能把防疫這點寫出來并呈于皇帝面前,說明早就想過對策,甚至這對策很早以前就已經用過,沒錯,就是在宛安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