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要的就是一鼓作氣,直接在今天夯死此事,不然,讓張歐有了喘息之機,和京兆尹府私底下串聯一番,自行將此事處置,那自己還能有什么收獲豈不是白給對方送人頭
“急什么啊,京兆尹府的令丞不就在這兒么。”
說著,太的常目光就已經移到了京兆令丞身上“聽說此便是你審的”
好家伙,原來是在這兒等著。
今日不是大朝會,不過例行朝會的隨行面孔也會有所變動,韓盈不太會費力記這個,原來今日有京兆令丞在,怪不得他提此事呢
順著太常的目光望去,韓盈很快發現了京兆令丞的位置,他站在人群邊緣處,前面還有兩個人擋著,明顯是小心躲著,可還是沒逃過被點名的命運。
這讓韓盈突然想起來一句話。
你猜我為什么不笑
嗯被點了名字的京兆令丞別說笑了,都快哭出來了。
直系上司和丞相被陛下召走,他一個千石的屬官,面對這兩位數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上司本就腿軟,此刻還讓他出來站隊,站那個都得罪另一個啊
可現在也沒別的辦法,既然必須要得罪一個,那只能以去除自己的問題為主,京兆令丞視死如歸上前幾步,拱手行禮,道
“正是卑職所審,不過此案內情著實過于復雜,那宿申雖未曾偷竊顧侍御史家中財物,卻有欺詐顧家之女的行徑,還打算略拐其人,此舉同為死罪,為保顧家女聲譽,方才以偷竊罪處之,雖說與法理不符,可在情理上卻是能允的。”
出于維護同階層人的聲譽而進行罪責的調換,這在上層之間非常常見,屬于可以擺在明面上說的潛規則,做起來也沒錯,旁聽的九卿中有人不想太常繼續以這個理由攻訐御史大夫,直接為其撐腰
“此行為情理之中,不算什么錯處,席太常何必揪著它不放”
鍋甩的真好。
說的罪責一條條都被否決,太常面無表情,心里卻在不斷的暗罵,可罵完之后,還得想辦法尋找罪責,一兩個呼吸間,他便開口道
“顧家女不是親口承認,已經知曉宿申為財而接近于她么再者,那封陳書更是由她所寫,是宿申為保她將罪責全攬于己身,哪里算得上欺詐倒是這略人”
說到此處,太常頓了頓“此女不顧自身婚約,主動要隨宿申遠走,何談略人倒是顧侍御史,教出此等不貞不孝之女,理應懲處”
罪責一點點變輕,韓盈心里不僅沒有放松,反倒是越發的緊繃,果然,太常還是提到了這點。
他想以治家不嚴逼迫張歐懲處顧侍御史,張歐必然要逆反,想盡辦法不懲處這顧侍御史,可此事各人都有錯處,想不罰他,那罪只能往顧琬身上推,鬼知道會有多少污名,還是御史大夫所定這烙在身上,生前死后都別想洗掉了
韓盈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