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減速的騎兵也陸陸續續的開始過來,他們翻身下馬,卻不敢近前,隔著四五米的距離站著,明顯對屠彪帶著幾分畏懼。
能在極速奔馳的戰馬前站住,沒有露出窘態,只是情緒上頭反罵幾句,這樣的勇士,過往屠彪肯定會一笑而過,稱贊他再想盡辦法與其結交,只是這次有宋琳在旁邊比對,那譚進的怒罵便成了受驚的體現,這讓屠彪對他的評價瞬間降低了不少,頗有些不屑的說道
“連個女人都不如,在這兒犬吠什么”
“你”
眼見得即將起意氣之爭,從對方腰牌看到到對方身份的宋琳抬頭,神色冷峻的喝斥
“屠彪你身為都伯,不以身作表,反倒是未時不至,視軍令如無物,牽連眾人等待至今,延誤今日教學進度,只能令眾人延遲晚歸,還于營中縱馬如此不尊軍紀的惡行,以為我不敢按軍法罰你嗎”
都伯,什長的上級,手下管著一百個騎兵,若是沒有關系從基層升上來的,那個人能力必然強到了極致,這種人性格也極為傲氣,很難服人。
如此細數對方對罪狀的宋琳,當然沒有軍法處置他的權力,因為衛將軍并沒有明說她能夠處置將士,但,權力本身就是一個虛幻的概念,當大家都認為她有,并能夠被她的語言命令而行動的時候,她就是有的。
至于行使后有什么問題,那是行使之后的事情,在譚進和營中部分人有動手意愿,屠彪又明顯違反軍紀的情況下,宋琳不介意借此來威嚇對方,她整個人底氣十足的站著,看屠彪眼睛不與她對視,已有猶豫的意思,立刻追加起來攻勢
“還不給我滾下馬來”
屠彪本就在剛才縱馬恐嚇宋琳中生了退意,不敢真的傷及對方,畢竟對方是韓尚院帶來的軍醫,是能和衛將軍直接說上話的存在,此刻見對方如此發怒,且真的能動手罰他,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懼意,只是這懼意和對女人的輕視互相混合,讓他越發的遲疑起來。
退了丟臉,不退定要被對方殺雞儆猴,臉丟的更大,再想想對方敢在馬下站定的膽色,向女人低頭的不忿褪去不少,衡量利弊的屠彪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請罪
“卑職有要事來遲,不得已才縱馬前來,以便在未時至營,還望宋醫師恕罪。”
這是服軟,不過,沒有全服,只是攝于在她的威懾下,暫時臣服一下而已。
宋琳很清楚這點,她也沒期望自己這幾句就能讓對方納頭就拜,日后規規矩矩的再也不惹事,此刻能服軟已經夠了,他鬧起來能罰是能罰,但誰知道后面不會有人借此事發揮,鬧到衛將軍面前去呢她到不怕對峙,但告狀的事情可就要泡湯了,不僅惡心了她的長水校尉要繼續逍遙,那群沉默寡言,怨氣滿滿的倒霉蛋更要直接砸手里,那才糟心呢。
這么想著,宋琳冷眼看了此人片刻,道
“念你是初犯,不予重罰,只予小懲,去后面站著蹲兩刻鐘馬步再起來。”
馬
步這東西,需要腿部和腰部持續發力,對腰腿無力的人來說,蹲到極限還強撐,那酸痛程度和酷刑差不了多少,半個小時下來人腿恐怕直接走不動道,不過馬步馬步,馬上需要保持的步伐,完全是基本技能,他們早就訓練的腰腿有勁,半個小時的時間,真就只是小小小小的懲戒,和后世班長要士兵來個五公里跑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