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延深吸一口氣,點頭應道
“卑職必當盡力完成。”
幾位下屬因為沒有方向而產生的焦慮,在韓盈規劃出來的清晰目標和具體任務前消散了不少,各自領了自己的任務離開,而暫時沒有事情做的公孫敖留下,等韓盈寫送給衛青的信件。
軍機密信,除了添加泥封或者膠封保存外,信的內容也需要加以保密,和后世那些諜戰密碼有些類似,只不過沒有采用摩斯密碼,而是替換文字的辦法,這有一套專門的替換技巧,對這最熟悉的只有公孫敖,韓盈寫好得由他再修一遍,走間諜的私路送過去,等她這邊事成之后,再從明面上送一封。
其實有泥封的信件,基本上能夠保證信件送到收信人手中時是保密的,畢竟打開之后泥上的印也會消失,個人很難再進行復刻相同的印章,收信人一檢查就能發現異常,但泥封只能保證收到的人看出信件是否拆過,而不能保證路上是否會出現意外遺失。
所以,一封信實在是有些不夠,韓盈需要送兩份,飽和式送信,以確保能夠送到衛青手中,而為了防止出現信件被人看過的情況,再多加一道密碼便成了極為重要的事情。
這么做,自然是吸取馬邑之戰帶來的教訓。
三十萬大軍埋伏的動靜極大,周圍的尉史漢邊疆十里一亭,百里設置尉,手下有士史、尉史和,屬于偏基層的官吏見到過部隊調動,知道一些情況可以理解,但讓匈奴單于在審訊后得到大軍埋伏的消息就很離譜了。
那可是馬邑百里周圍,也是誘敵深入的關鍵位置,沒有提前布置簡直是有病
其實考慮傳到長安的消息說,布置埋伏的時候,就出現誘敵進入包圍圈時,放了一堆牲畜卻沒有人放牧這種反常理的安排,有這種紕漏,再出現主負責人和下面的部將沒有意識需要將埋伏在周圍的人調走,換成偽裝的士兵,又或者提前給這些官吏做好準備工作也符合常理。
只不過,這是長安最后調查出來的結果,真實的情況誰都不知道,誰知道有沒有可能是邊關做事散漫,已經很久前便隨著軍事調動,將埋伏的軍情傳的到處都是,這個雁門尉史只是其中一個佐證,還有其他的人證沒有調查出來
韓盈是不太想在自己掌握力不足的情況下,賭邊疆驛站沒有問題的。
一旦賭輸,做為誘餌的上谷郡城分
分鐘先內亂給她看,保不齊再來遍馬邑重演,甚至有可能會有更糟糕的情況,而加一道密語,費點翻譯的功夫就能防止它們發生,世上還有比這更劃算的事情嗎
寫完,將筆放下,韓盈將字跡還未干的信紙遞給公孫敖,道
“重寫后把這份燒掉,盡早寄出去,好讓衛將軍有時間安排。”
接過來信紙,公孫敖沒有立刻應下,而是先看起來內容,很快,目光便停留在了疑兵所布,盡托將軍上。
公孫敖其實很想信任一下兄弟,但九成九九的人遇到這種搏命的時候,其實除了自己誰都不放心,他也是這以上人中的一員。
畢竟衛青是在軍事上頗有能力,但他一直都只是率兵襲擊匈奴,從未有過這種布置疑兵陷阱的經歷和經驗,誰知道會布置成什么樣子而他可是和匈奴人交過手的,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兇悍,韓刺史真不該讓衛青調不知哪里去,留下來找個別地埋伏著等匈奴來了回擊多好
這些話剛才那么多人公孫敖不好說,此事周圍無人,他總算能開口了。
“韓刺史,你真覺著將布疑兵全交由衛將軍可行若是他調人過多,匈奴攻城時又馳援不及,你我可是命不久矣了啊。”
公孫敖這話有些喪自家士氣,不過,現在還不是衛青做為大將軍出征匈奴,橫掃各個部落,占下一塊又一塊疆土的時候,沒有實際的戰功做支撐,再加上過往處于弱勢太久,將士們自信心都不算很強,很難做到如衛青那般,說匈奴不過小卒,唯占騎優爾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