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鐘裕就已經起來收拾自己。
衣裳系正,發髻扎緊,腰帶要用皮的,胡子刮一刮,臉更是要用細布來回擦上數遍,直至搓的臉上皮膚都開始泛紅才肯停下。
這興師動眾的模樣,簡直比當年成婚時還要鄭重,拿著囊過來的妻子不由得埋怨道
“不就是隨新來的女上官圍獵么,你一個人堆里面的小卒,再怎么大半,人家也看不上你,倒是在家里,怎么沒見你這么上過心”
妻子話中的不滿太濃,鐘裕當即后背一涼,連忙解釋
“這可是都尉要求的,我哪敢有別的心思再說了,這次圍獵能有二百錢呢,據說還是吳錢這么好的事情可就一回,若是因為不潔被踹下來換別人,我們一家可真是虧大發了。”
“就你理由多,不說你了,把餅拿著,路上餓了吃。”
鐘裕的模樣不過是周正,而且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妻子也不覺著那樣的高官能看上他,剛剛的不滿,就是沖著他對自己不上心去的,不過這份不滿在錢食面前很快消失不見比起來這種華而不實,對生活沒一點用處還耽誤做活的打扮,她對能拿到手的好處更在意。
所以,將兩個干囊放在鐘裕懷里的妻子后退兩步看了看他,隨即搶過他手里的細布便往脖子上糊去
“頭稅的錢得開始攢了,若真是份量足的吳錢,那你可別亂花,都帶回家里來,還有,你看你擦的,臉干凈了,脖子和耳角還全都是一層泥呢”
“哎哎良人你下手輕點”
一番毫不留情的擦拭下來,鐘裕只覺著自己的脖子和耳周火辣辣的發疼,對水盆照照,見都干凈了,他也不敢繼續再讓妻子下手,穿好甲胄,丟下句“我盡量帶獵物回來讓家里開葷”,便拿著自己的長弓箭囊急匆匆往外跑。
騎馬走過巷子時,周圍還沒有什么人影,等到了城外的集合處,人便瞬間多了起來。
穿著甲胄的騎兵四散開,按照自己的行伍,或站或坐的在聚在一起,馬也跟在他們身邊,因為只是圍獵,并非對戰,大家的絲毫沒有緊張,而是互相交談著什么,時不時便大笑起來,讓被驚擾到的戰馬不滿的打了個響鼻,直接轉了個身,拿屁股對準這些人。
松散閑適的氛圍下,鐘裕也變得安逸起來,絲毫沒有急迫,而是左右閑逛,慢悠悠的尋找著自己的隊伍在哪兒。
只不過,上天好像就像是要和他作對似的,剛閑逛沒兩步路,身后就有人不輕不重的朝著他屁股踹了一腳,緊接著,熟悉的罵聲便傳了過來
“在這兒拉稀呢鐘裕散漫成這樣,一會兒圍獵要是出了差錯,我必拿你試問,還不趕緊入隊”
雖說是偷襲,可鐘裕練武多年,再加上踢的人還留了手,往前踉蹌兩步也就穩住了身形,他轉過身,父親的舊友,現今管理五十人分隊的譚節譚司馬正站在他面前。
因有父親的舊情在,鐘裕面對這個上官的膽子也大些,他拿著自
己剛剛聽到的小道消息直接問道
譚叔,我聽說這次圍獵都是上頭家養羊兔趕出來的,驅到那刺史面前不就是隨手的事嘛,何必管那么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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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