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哪兒吧,你是”
被詢問身份的曹捷頓時心中大喜。
官場中總有些微妙的潛規則,不同地方的規則還不一樣,因為這多取自于大家的默契和上官的喜好,也不復雜,主要看人有沒有眼力。
就像在場的官吏都看到了韓盈身邊暫時無人奉承,但就是沒有人主動上前,其因便是有資格主動與她提起對話的只有郡守和長史府丞這些職位差不多的,而這幾位不在、韓盈又未主動表達出與外人交談的意思,只是樂呵呵的看大家玩,那官吏都不會去打擾她,同時也會做出一副玩的很高興的姿態。
但要說其他身份只是稍微低一點的人,沒有時刻關注著韓盈的需求,沒有等她開口,那就對這些官場人精的侮辱了。
這種情況下,官職只是都尉的曹捷上前,無異于在越階示好,這行為無異于在打那些官職比他高的臉。
現在左邊那個主薄正拿著殺人的眼神看他,右邊那個功曹都已經用袖子捂臉表示厭惡得罪這些人的時候,韓刺史問他姓名,他回頭被整的可能瞬間就低了不知道多少
這曹捷不高興才怪。
再強壓著心里的狂喜,曹捷嘴角還是忍不住上翹,他趕緊回答
“在下姓曹,名捷,乃郡中都尉。”
“曹都尉。”
韓刺史笑著重復了一遍他姓與職位,像是記住了他,她露出來了笑容,只是那笑有些奇怪,明顯的假笑,溫和中帶著疏離,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但說的話卻又很是親近
“好意本官已領,這大餐將至,不必再為本官做這些雜事,快去入座等候吧。”
這句話直接拒絕了曹捷留在這里,也讓他無法再舉薦身后的青年,這讓曹捷不免多了幾分失望。
不過,韓刺史從狩獵開始就拒絕有人在她身邊,豪族的推出來的自家子侄比他帶來的人還要英俊,可現在不是在打獵,就是放棄討好,去找其她婦人帶出來的女兒獻殷勤,自己這人沒被看上也不足為奇,來不及想
對方那有些異樣的曹捷只能遺憾的告退,帶著人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是所有人都會他這種諂媚的行為反感,同為都尉的周溯此刻正坐在他旁邊,見他回來,拿著酒杯便極為熱絡的迎了上去
“老兄,你可真敢啊,剛才怎么樣”
“挺好的。”
面對外人,即便是合作之人,曹捷也不會說不利于自己的壞消息,他做出一副極被韓盈欣賞、信任的姿態,甚至不惜用假話來為自己做背書
“就是韓刺史今天不太喜歡有人侯著,女人嘛,總會有不便的時候,很正常。”
女人有經期,這個時期不能同房,對男人肯定也沒有多少興致,情況是很正常,但放在上官這個身份上就很不正常,由曹捷說出來就更不正常了,聽到這話的周溯臉克制不住的扭曲,完全不知道這是曹捷猜后膽大講出來的,還是韓盈暗示給他的。
但不管怎么說,這話著實唬住了周溯,他微微猶豫,下意識向韓盈處看了眼,在確定她在與曹捷交談后沒有任何不悅,也沒有找人吩咐什么后,默默向后退了一步,讓開位置,讓對方先行入座,而后主動給他倒酒
“兄弟你說的是,女人的心思哪里好猜能上前就是本事,來來來,我們喝酒,喝酒”
說著,周溯還將舉著酒杯送到了曹捷的面前。
同級都尉的恭維,對曹捷來說很是受用,他笑嘻嘻的接過來酒杯,剛想訴苦,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便打斷了醞釀而出的話。
皺著眉,曹捷向聲音來處看去,發現那群人并未攜帶著獵物,甚至還直接沖著這邊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