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將這些器物用布一裝,那存放的時候必然會遭賊,因為這對于知道此事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明擺著告訴他們,偷了長官也發現不了,以這些物品的價值,不偷簡直是在考驗他們是不是圣人。
衛青很清楚這點,當時就讓他們拿筆記下,不認識沒關系,描述外形總不會做不到,而現在,它們成了公孫敖尋找賊子的關鍵。
帶金的不用看,杯,鐲,環之類的也不是嗯,這個紅珠藍石綴金晶石蟲長串是誰記的也太沒文化了
雖是這么說,可找到記錄的公孫敖心中還是松了口氣,有它,自己這方基本上是沒問題了。
那這些宮人現在動手,也有些說不過去啊。
畢竟葛勝一直在盯著此事,誰能保證他不會核對一下數量與物品現在動手,極有可能被發現,到時候恐怕立刻就要查到他頭上,誰會這么蠢的動手
可現在戒備森嚴,外人動手的可能性更小,如果不是他們,那又會是誰
公孫敖想不明白,他好似極為困倦似的打了個哈欠,將那塊布往臉上一敷,遮住克制不住想要皺起的眉頭,懶散的靠在憑幾上,繼續思索此事到底要如何處置。
“我回來了”
公孫敖正想著,葛勝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了過來,伴隨著腳踩在木板上騰騰騰走動的響動,臉上的那塊布緊接著就被人拿了起來。
“說好的幫我看著,怎么在這兒睡起來了”
“入冬了吧,一熱人就犯困。”
公孫敖睜開眼,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他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么回來的這么早”
“韓刺史不在家,她這兩日都在外
面交際。”
葛勝拿起一旁燒著的銅壺,將燒開的熱水倒入剩了小半杯冷水的竹杯中,冷熱一摻,熱度正好。
他喝了好幾口,感受著熱水從喉嚨穿過,緩慢落入腸胃,從心口到肺腑好似都開始熱騰起來的舒適,繼續道
“是那個宗旭出來迎的,他還在收拾離開的東西,我看忙的厲害,也就沒有久留,說起來,看他這樣子,想來過不了多久,你我就能喝上喜酒了呢。”
“喔”
不知道為什么,聽葛勝這么說的公孫敖,只覺著有股很輕微的怪異的感覺突然閃過,難以形容,又太過微小,很快就被韓盈的事掩蓋過去
“那你我可得準備份厚禮。”
“是啊,現在就得想了。”
葛勝有一搭沒一搭的公孫敖聊著,期間還有宮人拿著已經整理好的箱子和名冊拿過來給他看。
這些宮人是收整出來一個箱子,寫一塊像是總物品的名冊,寫好的就不會再去看,而收整回來的戰利品中,需要宮人上手收拾的昂的器物不多,今天下午基本上就要收拾完了。
很明顯,葛勝并沒有再全部打開檢查的意思,他只是將名冊拿過來再抄一遍,然后和之前的記載核對過,確定字面上沒有少東西后,便直接按上了自己的大印。
見狀,公孫敖挑了挑眉,并未當著眾人的面說些什么。
核驗完畢,木箱和開始一個個上鎖,鎖上在綁上名冊,堆放在一起,全部做完,大家一起離開房間,再鎖上門,防護上簡直是嚴格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