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祝長令過來的公孫敖跟著他一同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道
“我剛剛問了祝長令,他只知道這次來的特使手下都出自少府,明面上,都不曾與后宮有所牽扯,暗地里如何不好說。”
皇宮那么多人,讓一個皇后宮中的長令摸清楚前朝少府下轄單位中的一個小領導,顯然有些離譜,畢竟少府機構臃腫,屬官眾多,在其它卿部只需要一到兩個丞作為副手的同時,少府足足配備了六個,想記清楚各丞手下有多少人,背后有沒有什么潛藏身份,那完全是在為難祝長令。
能確定這群人明面上都很干凈,已經是極限,公孫敖也沒有遺憾,而是直接說起來自己的懷疑
“倒是那最有作案時間和能力廖福,也有幾分齊地的
口音,就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了。”
這聯想著實有些恐怖了。
有孕的后妃,那的確有動手的理由,尤其是漢國國祚不長,短短七八十年,太后掌權,權臣擁立帝,廢后逼死太子另立等諸多情況一一上演,現如今更是連舞女都能成為皇后,在這種似乎機會年年有,時時在更新的情況下,保不齊真會有人覺得自己能再進一步。
“不能因為有個齊人方士,就認為有齊地口音的廖福和他有什么關系。”
這種話題太過于危險,衛青擺了擺手,示意公孫敖不要再說。
“先把那瑪瑙珠鏈從韓刺史手中拿回來,剩下的事情”
說到這里,衛青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置了。
繼續留下那串瑪瑙珠鏈,有可能在未來成為指正他僭越的證據,想向陛下說他受到了陷害,卻沒有充足的證據,他不能空口誣陷一位后妃,可若是不提后妃,只說自己受到了陷害,從韓盈那邊拿回來這串瑪瑙珠鏈,反倒更能證實他與韓盈私交過密。
這對他來說應該沒什么事情,可對韓盈必然會有影響,更重要的是,沒有直接證據,就算陛下相信他,派人去審問廖福,他也有可能咬緊牙關,什么都不說,結果就是徒勞無功。
以上,還是建立在陛下對他極為信任的基礎上,若是換個皇帝,恐怕都要開始懷疑他就是僭越,因為拿了瑪瑙珠鏈惶恐不安,所以才找了個借口還回去罷了。
對比一下,還不如用葛勝的主意,將瑪瑙珠鏈直接放回去,打開恐嚇一番那些宮人好呢
可只是恐嚇的話,也只不過有一時之用,日后還要面臨這些人在陛下身邊的挑撥離間,而衛青還不清楚是誰在陷害他,依舊處于危險當中。
都不行要怎么處理才好
并不擅長陰謀詭計的衛青顯然有些苦手,他還未想出解決辦法,公孫敖卻已經搖起來頭
“已經不是拿回來它就能行的事情了。”
“嗯”
衛青抬頭看向公孫敖“為何”
“我不知這究竟是有意算計,還是臨時起意。”
公孫敖眉頭皺的簡直要夾死蒼蠅
“若是有意為之,那早就有人在陛下耳邊說您和韓刺史私交過密了,若是臨時起意,宣讀完圣旨的特使過幾天也要帶著他們離開,不管怎么說,肯定會您前面返回長安,有大把的時間說一說他們在上谷郡城的見聞,無論有沒有這瑪瑙珠鏈,您與韓刺史身上都不會干凈。”
衛青愕然,他有些理解對方的意思,又有些想不明白,外人為什么會相信這點,這種哽的人難受的感覺,不免讓他多了幾分火氣
“她都要娶贅婿了,我們兩人之間還能有什么不干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