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公用的雞唄。
韓盈心中多了幾分寒意。
她怎么會不明白呢,村里那些失了丈夫的寡婦,為什么要立馬改嫁不是她耕不了地,只要孩子沒那么多,她是能養活一家人的,可周圍的男人不讓啊,傳些謠言都是輕的,出門,會被揩油,在家里不出門,照樣會遇上白日踹門,夜晚翻墻強迫的事情,而她作為受害者,反而會被反污一口是她主動賣的
如果父家的兄弟,夫家的兄弟都不能庇佑,以及半大的兒子無法護住她,她還不想做村妓,那就只能趕緊給自己找個新主人,又或者找一個或者幾個固定的人,抵御全村男人的覬覦。想一個人硬抗的話,不好意思,那這些人照樣一邊上,一邊說她是雞,還不如承認了,至少還能收點錢呢
官場,或許更加文明一些,沒有那么多暴力,但當她不在官場守貞,那周圍人對她的態度必然和對寡婦一樣,甚至比寡婦更加糟糕,因為她是主動表示開放的。
反正那么隨便,那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玩玩
她當然不夠好看,不符合主流的女性審美,可她也沒有丑到到讓人提不起來興致,更不要說還有征服列卿的快感,男人在這方面總會有無數自信,恐怕三十,不,四十歲以下的男人都敢找她約。
她擁有權勢,的確能拒絕極大一部分人,甚至還可以挑選一下,找幾個年齡相仿,外形
也說得過去的男人,但,這些人也必然都已經有了家室,也很難保證干凈,由于男女生殖構造的差異,性病,懷孕的風險都將由她承擔,更不要說這種混亂的關系帶來的一系列麻煩
“我知道。”
韓盈總算是抬起了頭,她沒有了偽裝的溫和,但依舊平靜“我從一介黔首走至今日,什么沒見過”
原以為剛才那話能讓她冷靜下來,放棄這個主意,可沒想到,韓盈竟然說她知道,這讓衛青更氣了
“你知道怎么還不聽勸”
韓盈看著他,眸中的異樣更多了。
衛青出身奴仆,那種環境,不會比村里好多少,甚至會更糟糕,因為村里至少大家都是民,哪怕女人是二等公民,真急了,她還可以去告亭長,甚至跑到縣里,乃至拿一把刀,將敢動手的人給殺了,別管她日后的日子會不會更難過,在法律上,她算是無罪。
但對于奴仆,尤其是女仆來說,她們連說不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在朝不保夕,苦役和鞭子太多的境地,這種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傷害,很多女仆會主動的利用此事來依附能保護自己,帶來利益的人,甚至會很高興自己有這樣的魅力。
很難說,衛青的母親,姊妹,是出于自愿還是被自愿,亦或者環境洗腦的自愿,與不同的男人在一起,衛青看到這些不奇怪,可他竟然會如此激烈的勸告她,說明他能理解明白這不是諂媚,不是愛這個男人,不是女人覺著自己有魅力,而是傷害,是弱者無力自保下的無奈選擇,這就很不可思議了
一個目前還沒有爛掉的男人,實在是讓人很有好感,再加上他的身份和成就
壞了,她有些想把演戲變成真的了。
反正都要挨罵,她真吃到嘴里,明顯比憑空挨罵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