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也知女子為官不易,如您這樣高潔的,向來少有,反倒是以權謀私者比比皆是,而他們身居高位,用些手段,女官吏總會自愿陪他的,可在外人眼里,說不定還是這女官自己貼上去的這如何去罰”
“而今日之事著實微妙,將軍英武,我自薦枕席,完全在情理之中,可那瑪瑙珠鏈又難說寓意為何,朝臣經常與我對著來,我越
咬定此為兩情相悅之事,這些人必然要提及有強迫的可能,進而嚷嚷著將此舉定為有罪。”
衛青總算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做了。
很多時候,律法設立要落后于現狀,先出現事情,大家才想著要如何去懲戒,制止,沒有出現之前,那設立相關法律,只會引來無數人扯皮,尤其是韓盈并非延尉署中人,那不僅立法困難,推動也難的要命。
可若是讓朝臣覺著這能用來制止女官依附上級,獲得比男官更多的機會,那這些官吏可會非常愿意通過并推廣它。
“若是這樣,倒的確不會出現我所說之事。”
“正是。”
韓盈笑著眨了眨眼“就是將軍您的名譽肯定會受些損失,畢竟,我可算不上多美貌。”
衛青微頓。
他覺著,韓盈在這方面的認知似乎并不太準確。
不說長安,當年在山陽郡時,就有不少人仰慕她風采,只不過當時有許昭珠玉在側,這些人比不過,才不肯當面言語,而來長安之后,也是有人想與其春風一度,后來見韓盈于男色上極為挑剔,為了避免使她不悅,才未曾提及。
確定了應對策略,基本上不會遭受損失的衛青也有心情提一提別的事情,他笑著調侃
“傳聞你一直不喜他人稱贊容貌,我還以為是你更在意政務,不拘此俗,難道你真覺著不如她人”
“世人眼中的韓盈,不過中人之姿,可若是韓刺史,韓尚院,那就是風采綽約,妍姿艷質,與鄒忌無異爾。”
兩性間的魅力,也并非全都由容貌判定,初中課本上的鄒忌諷齊王納諫,現在回憶起來,當真是辛辣至極,韓盈并不喜歡聽那些假話,而且,職場上她更需要別人認可能力,那就更不能讓這些人亂夸,但現在又不是職場,衛青可以拿此調侃,她也可以反過來試探。
“說起來,我倒有些好奇,于將軍眼中,我是誰呢”
衛青的詢問,其實已經表明了他默許韓盈的主意,明白這點的她,很快去掉了那份偽裝的脆弱,整個人極為松弛隨意,眉眼含笑看了過去。
明明很正常的四目相對,可衛青卻猛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不自然的輕咳了一下,有些后悔為何要調侃此事了。
“我覺著應該不會對我有什么損傷。”
韓盈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笑意更濃。
“那可不一定,此事吵起來,我定是要繼續拖將軍下水的。”
“拖我下水”
衛青有些不解“這有什么好說的”
“比如,軍中亦有男子愛慕將軍,可惜不能與之抵足而眠,忌恨我能自薦枕席啊”
一旦男女官吏確定過于親密將會被定罪,那定會出現男官吏為了自己的安全疏遠女官吏,這會造成女官吏工作中的效率下降,也會影響能力的評定,所以量刑標準就成了一個很大的爭議點。
非意外和極端情況下,男女官吏睡到一張床上肯定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