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官署中有個,對外與對方結拜成姐妹,請母親收作養女,內里就是夫妻處著,怕被彈劾,特地尋我解釋。”
封建古代家國一體,又重視禮法,這種不遵循傳統的行為模式,很容易遭人彈劾,影響仕途,不過究竟影不影響,還是要看皇帝是否在意,面前的這位嘛
肯定沒事兒。
“是你手下這些女官能做出來的事情。”
正經居家過日子的,劉徹反倒沒多少興趣,他擺擺手“既然已自行處理,那便不必多管,由著她們自己去吧。”
“臣覺著也是。”
用結拜,收養的方式在一起,基本上有了主流夫妻同樣擁有的權責,陛下知道不反對,日后彈劾不起作用就行,正常存在著,沒必要再強求個婚禮,鬧得人盡皆知,那反而要承受大量異樣的眼光,以及突然意識到這種異常人的反對,反而麻煩。
不知不覺間,話題已經趨向了正常,劉徹也收斂了調侃的心思,他挑了挑眉,問道
“今日之事,想必你也有所預料,說說,想怎么應對”
韓盈過來,就是為了說此事,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要說臣子之間全然清白,我定是不信,只是過往無人在意罷了,如今有了女官,事情便略微有些復雜,只論我與大將軍的話,其實為特情,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能有幾個低于而立之年若我這般年紀大將軍相見,絕不會有這樁風流韻事。”
說到這里,韓盈頓了頓,略微扭頭看了眼衛青,對方很快避開了她的視線,似有些心虛。
韓盈收回目光,微微垂眸,繼續開口
“只是男女官吏相處之間,也的確復雜,需要再加些條例約束,而在此之前,法無不允,為之者總能減輕些錯處吧”
語調輕松地將自己目的說出,韓盈又道
“除此之外臣想為高瑾請封太醫令,加俸千石。”
劉徹微微瞇眼。
脫罪的理由并不重要,只要有個合適的臺階下,他愿意怎么免就怎么免,而男女官吏相處之事,韓盈恐怕早就想過要調整,今日不過是湊巧拿出來罷了,倒是這提拔高瑾
無論提拔她到千石還是比二千石,都是將太醫院從韓盈手中剝離出來的意思,雖未曾明罰,在外人眼里,絕對是嚴懲。
分權本就是打壓的體現,尤其是這次分出來的權力
極為重要,這就像是太仆,被列為九卿,除了掌握天下馬政,更關鍵的是他負責皇帝的車馬出行,是天子近臣。
而韓盈倘若繼續掌握改革后的太醫院,憑借著比車馬更重要的皇帝身體健康,其地位必然更高,能在九卿之中尋個位置,可這一分
也就只是中二千石的列卿了。
不過,這也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情。
只要她仍是天子心腹,誰又敢輕慢于她
更何況,她還如此年輕,誰說她只會做尚院,日后再往上升一升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這么想著,劉徹應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