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這些弟子,棠梨這幾天都是一個人呆在洞府內,連食堂都不敢去了,生怕在食堂被人認出來。
藥峰的谷雨不知道從哪里聽說她躲在洞府不出的消息,竟然送來很多的瓜果蔬菜,說是她不去食堂吃飯得不到營養,這些東西就當做是給打魔英雄補身體。
“咕嚕嚕”
棠梨抬頭望著頭頂的一彎兒明月,摸著肚子苦笑。
谷雨送的東西都吃完了。
彈盡糧絕,她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必須要去找點吃的填填肚子。
棠梨悄悄地乘仙鶴溜下峰,朝著食堂的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執法堂禁室之內,掌門與宗內所有長老們神情嚴肅站立著,靈石跳動的橘紅色光芒映在眾人臉上,壓抑非常。
與弟子們設想的不同,掌門并未親自去審問王陽。
王陽只是一個金丹期的真傳弟子,說句不好聽的,他的分量不夠。掌門根本就不信天衍宗這段時間門發生的事情僅靠王陽一人就能完成。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幽冥醉藏進流明的秘境之中,再躲過宗門防御大陣的監視,將引魔人帶進宗內,并讓王陽悄無聲息地化魔的
只有王陽的師父,他們的小師妹。
太虛堂長老。
玄微。
掌門白色的長眉隆起一個清晰的川字,吐出來的字似在嘆息,“玄微,告訴師兄。你你為何要這么做”
被他們團團圍住的玄微尋聲轉過頭來,穿破她琵琶骨的鎖鏈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聽到掌門的質問,玄微眉頭未動一分,臉上甚至還勾著淺淺的笑意。
玄微很淡定。
即便她毀滅天衍宗的計劃敗露,即便她逃脫失敗,被早已等候多時的掌門師兄抓個正著,即便她被師兄師姐們控制在執法堂,她也仍舊是衣香鬢影,頭頂的朱釵都沒有亂一點。
“師兄既然已經將玄微抓了起來,還問玄微做什么”
玄微歪了一下頭,頭上朱釵叮當脆響。
“師兄是想聽我親口說出為何要背叛天衍宗,為何要讓你們死是嗎”
眾位長老臉色鐵青,玄微則開心大笑起來,狀似瘋魔。
“哈哈哈哈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來跟我玩兒什么狗屁師兄妹感情我敗了,但是不是輸給你們這些蠢貨,我只是時運不濟。要不是王陽那傻子被人一激就當眾化魔,我也不會被你們捉住”
“啪”
玄機閃身上前,用力甩了玄微一巴掌,打得玄微臉頰紅脹,嘴角流血。
玄機與玄微一起入宗,被當時的掌門收為真傳弟子,只不過天賦不同,一人修劍,一人修符。
從小到大,他們兩人都極為要好。
掌門拿出玄微所做之事的證據時,最震驚最接受不了的恰恰也是玄機。
玄機目眥盡裂,咬牙切齒道,“玄微,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玄微抹掉嘴角的血,不服氣瞪著他。
玄機還要上前抽她幾嘴巴,卻被碧霄攔住了。
玄機手指指著心臟,痛心疾首道,“玄微你有良心嗎我們幾個哪里對不住你了啊王陽哪里對不住你了王陽那個孩子你從小看到大,你就忍心讓他化魔那個孩子在執法堂受盡酷刑也沒把你供出來,他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頓了頓,眼里閃爍著淚光,“是你將他從襁褓中帶入山峰,王陽把你當做母親啊。師妹,你怎么變得面目如此丑陋”
玄機至今還記得那一天,玄微抱著一個襁褓上山,手逗弄這襁褓里的嬰孩,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