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村莊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其實也有。”阿寶歪著腦殼想了想,說“我還是一只雜毛狐貍時,就曾聽長輩們說過,我們村莊外的那條河流每到七月十七,河面都會泛起小碎光,很神奇。聽說如果生了很嚴重的病,只要喝了七月十七的河水,都能好。”
阿寶說著,“不知道那時候的河水是什么味道,我小時候還想去嘗嘗呢,然后被村長抓住,打了一天一夜的屁股。后來我就不敢了。”
棠梨聞言沒忍住白了她一眼。
“既然都是生病才能喝的東西,你沒災沒難的,喝下去肯定不好啊。也別怪村長揍你。”
棠梨接著套話,但是阿寶除了那條奇怪的河流,接下來說的都是捕風捉影的事。
例如村莊那個棗樹一夜之間門成熟的棗子消失不見,再然后就是村里誰藏的私房錢不翼而飛,甚至還有誰家的內褲丟了都拿出來說
棠梨“”
棠梨“”
搞不懂你們這個村子。
要不要這么八卦。
你們每天都沒事做嗎
為什么你們連誰家的內褲丟了都知道啊
還有,那個家伙的內褲是誰偷的你說得我好好奇啊
棠梨默默嘆了一口氣。
目前套出來的有用信息就只有那條七月十七會變化的河流。
現在是七月初一,離七月十七還有十幾天的時間門。
可經過阿寶的無節操式爆料,棠梨覺得那條所謂能治愈傷病的河流可能也是假的。
就跟小時候她不睡覺,鄉下姥姥騙她說門外有老虎,最喜歡吃不睡覺的小朋友一樣。
說不定那條所謂包治百病的河流可能只能折射了月光,顯得有些奇異,然后被愚昧的村民們發現,繼而傳說荒謬的傳言。
不過到底是真是假,還是需要去實地探查一下。
棠梨與阿寶頭碰著頭,開始猜到底是誰偷了那家人的內褲。
“王大叔原型是條狗,比你和九華還愛玩牛糞,整天都臟兮兮的,不知道是誰那么重口味哦。居然偷他的內褲,都不怕被熏暈哦。”
棠梨眼睛一闔一闔的,“說不定人家就愛那一口呢。”
沒過多久,房間門中窸窸窣窣的交談聲漸漸消失,天地再次歸入平靜。
直到后半夜,一個身影突然從阿寶的房間門躥了出來。
棠梨瞪著一雙死魚眼,使勁用帕子擦了擦頭上、臉上和身上的狐貍口水。
狐貍果然是犬科。
睡覺前乖乖巧巧狐貍崽,睡著后就她抱著當狗骨頭咬
幸好她沒睡死,要不然她就被狐貍崽子當骨頭給嚼了。
棠梨聳著鼻子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嗯。
渾身的狐貍口水味。
七遍澡白洗了。
棠梨背著手唉聲嘆氣地往家的方向走。
都怪阿寶那只狐貍崽子,她短暫的離家出走只能到此為止。
這都是阿寶的錯。
跟她想大師兄一點關系都沒有。
沒有
棠梨磨磨蹭蹭地往家走,一抬頭,微微一愣。
現在都三更半夜了,他們居住的小屋子居然還燈火通明。
大師兄給她留燈了。
心里的那點子委屈瞬間門煙消云散。
棠梨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翹,故作忸怩了兩下,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這時顧江也帶著水汽走了出來。
顧江也最后理智回籠,并沒有吃自己瞎配出來的藥,但心跳一直猛烈地跳動著,顧江也便只能試著洗幾遍溫水澡看能不能恢復正常。
看著門口絞著手指不敢進門的棠梨,顧江也無奈地一笑。
“先是與九華炸屎玩,現在又是跑到哪里鬼混去啦看看都多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