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西屋,林遠秋并沒直接回自己那兒,而是跟在林三柱和馮氏的后頭,與他們一道回了屋。
林三柱抿著嘴,一看就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林遠秋拉林三柱坐下,“爹,您就放心吧,兒子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這次去國子監的可不止兒子一人,子旭也一同過去呢,還有府學里的另外四個同窗,我們幾個都說好了,到了京城后都會相互照應的。”
林三柱還是不吭聲,不過嘴巴倒是不抿著了。
林遠秋再接再厲,“爹,也就舉業這幾年,等兒子加把勁考中了進士,往后就不用再四處求學了。”
“遠秋,要不娘和爹一起陪你去京城如何”
馮氏覺得自己這主意不錯,有他們直接跟著,就沒有旁的擔心了。
林三柱一聽,也是眼前一亮,可轉瞬又暗淡了下去。
他家狗子是去念書的,且又住在國子監里,自己和馮氏若是跟過去,還得賃房子住,在京城那邊租房子肯定貴,還有,他們夫妻倆光待在京城啥事不干也不現實,再說家里的繡活攤子也離不開他倆。
林遠秋自然不會讓爹娘跟著,他平時都在國子監住著,偌大的京城,爹娘人生地不熟的,到時自己免不了時時記掛。
“娘,還是不了吧,兒子吃住都在國子監里,平日里學業又多,您跟爹就算去了京城,也不一定能時時見到兒子,且你倆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兒子還多了牽掛,屆時在學堂里念學也難安心。”
林三柱知道兒子說得都對,可孩子突然要跑這么大老遠,哪里是說不擔心就能不擔心。
這不,等躺到炕上后,林三柱怎么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到了大半夜,而后又“唰”的坐起身。
唉,林三柱嘆氣,鳥兒大了哪有不出去飛的道理,他這個當爹的得早些學會適應才對,自家狗子正是最最關鍵的時候,可不能被他耽擱了仕途。
十一月二十七,是女方送嫁妝過來的日子,衣裳箱籠,布匹子孫桶,足足裝滿了四抬嫁妝擔子。
讓吳氏沒想到的是,四孫媳婦居然有八兩銀子的壓箱銀,看來這邊送過去的聘金,人家又全給閨女陪嫁過來了。
吳氏之所以會驚訝,還是因為四孫媳婦娘家家境并不是很好的緣故,舍得把聘金一文不留全陪嫁過來,可見親家父母挺疼這個閨女的。
這次送親,劉氏的爹娘也一起跟了過來,自那年受災返鄉后,夫妻倆還是頭一回來閨女家。
這幾年劉氏寫信說日子過得有多好,沒有親眼見證,老兩口怎可能相信。
可今日所見到的,果真如閨女說的一樣,處處都好,可想而知,此時老兩口的心里有多開心了,
等林遠秋再回府學時,時間已到了臘月。
想到自己還未告知小胡掌柜明年不合作的事,林遠秋便拿著畫作去了書畫鋪子。
而原本看到林遠秋過來,心里正高興著的小胡掌柜,在聽到林遠秋說明年不再過來府城,讓他往后別再接訂單的話后,猶如晴天打了一個霹靂一般。
小胡掌柜心急,“小友能否告知,明年你與桃源大家會游歷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