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遇,則在看到遞過來的策文厚度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個臭小子真不愧是好友一對,這種擔心過了今日怕沒明日,從而拼命薅他的行徑,簡直如出一轍。
而守在書房門口的小廝,聽到屋里的大笑聲后,能明顯感覺出此時老爺的好心情來。
過了沒一會兒,小廝便聽到屋里傳出來的講學聲
君子居其室,出其善言,則千里之外應之,況其邇者乎
一人說兩人聽,而聽著的兩人,手里做著記錄的筆從未停歇過,這專心致志的模樣,倒有種在課堂上認真聽夫子教學的氣氛。
等講好了文章,已是申時時分。
見時候不早,秦遇便讓兩人快些回去,別到時錯過了時間門,從而違反了國子監的作息規矩。
在離開之前,秦遇又給兩人布置了幾篇策文的課業,并叮囑等下回過來時,記得一定要把寫好的策文給帶上。
這樣的要求,林遠秋和周子旭自然求之不得,兩人躬身與秦大人道謝后,就起身告辭了。
雖離酉時還有半個多時辰,不過這邊與國子監可有不少的距離,是以在出了秦府后,兩人也沒耽擱,提腳快步往回走。
“林兄,我覺得秦大人的講學聽著更易懂一些。”
周子旭本想說比助教們授學時更簡明扼要,可又覺得這樣說似乎不太好,遂改了口。
林遠秋聽后也是點頭,“我亦有此感。”
對學生來說,夫子的教學方法很重要,相同的一篇文章若授學技巧不同,那么學生的獲知程度也就不同。而秦大人每次講文,都能抓住文章的重點部分,這樣他們悉知起學識來,就要簡單明了許多。
不過林遠秋覺得,自己和周子旭之所以能把秦大人所教的學識,快速裝進腦里,應該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一對二的教學方式,
一個老師面對兩個學生,直接近距離的耳提面命,這樣的教學成效,與一個老師需面對整班學生肯定是不一樣的。
今日也是有些巧,在林遠秋和周子旭回到國子監時,正好在大門口碰到陳玉堂和劉青安,與他倆一起的還有另外幾個廣業堂的學子。
如今正是草長鶯飛最適宜作詩賞景的時節,這些時日,國子監里有好多學子都會相邀著去賞景吟詩,想來陳玉堂他們剛開完詩會回來。
都是廣業堂的同窗,相互之間門自然是認識的,打過招呼后,林遠秋就聽眾人說起了月末的小考。
凡國子監的學子,每年都有五場考試要參加,分別是四次小考和年終的一次末考。
小考每三個月考上一回,考試的內容除了景大誥,還有策文和詩賦,以及雜文來著。
而每次考出的成績,助教們都會按照得分的高低排出名次,然后把卷子貼到辟雍堂東面的告示欄里,以供眾學子寓目。
所以,雖小考不如末考來得首要,可關乎到臉皮的事,怎可能不上心呢。
陳玉堂走了過來,待與林遠秋和周子旭并排后,便開口問道,“林兄,周兄,再有半個月就到了小考的時候,不知你倆準備的如何了”
周子旭答道,“這幾日都有看書,不敢等閑視之。”
林遠秋也一樣,“自是不敢掉以輕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