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林遠秋說,四百五十兩根本不算便宜,剛剛他聽牙儈的意思,那兒可都是長著野樹野草的荒山。
也是,地塊若是好的話,也不至于用來當做跑馬場了。
這大概也是掛出來后久無人問的原因了。
你想啊,一百六十畝聽著是多,可要是一塊塊全都是山坡的話,那就沒什么光景了,更何況還都是荒坡,連糧食都種不出來的那種,所以除了用來跑馬還真沒旁的用場。
而現下這個莊子,因著主家公子摔斷了腿,連最后的跑馬場功能都失去了。
這下,可不就成沒人要了嘛。
要林遠秋說,這家人也不知咋想的,好好的平地跑馬場不跑,非要跑到山坡上去,會摔斷腿不是遲早的事嗎,所以這跟吉不吉利的根本搭不上邊。
不過這些可跟林遠秋不搭噶。
此時他想的是,這個莊子對旁人沒什么用場,不代表對他也沒用。
在林遠秋看來,這些坡地雖種不了糧食,可用來種柿子樹不是挺適合的嗎。
就像他家在小高山村的那座山,原先不也是荒山一片。
可現在呢,幾年前種下的柿子樹早已到了盛果期,如今那塊山上,每年光做柿餅的收入就有幾十兩,早已經把買山的銀錢給掙回來了。
林遠秋已經決定好了,他要把這個莊子給買下來。
只是考慮到自己還得還價,所以想買的意味不能太明顯,于是林遠秋皺著眉道“能不能便宜些”
擔心到時讓的便宜不多,林遠秋干脆給出了自己的心里價位,“這樣吧,若是三百五十兩的能賣的話,咱們現在就看看去,若是不行,那就當我沒說。”
一聽居然要便宜一百兩,牙儈有些呆愣,不過這家的管家可是知會過的,說是若有人想買跑馬場,一定要告知他一聲。
于是牙儈也沒說行還是不行,讓林遠秋稍等片刻后,就飛快出了牙行,找賣家去了。
而林遠秋在算著自己身上帶著的銀兩,賣畫的一百四十兩,加上自己帶出來的五百兩,一共是六百四十兩,再減去方才買徐老實一家的三十二兩,所以買了莊子后,再買鋪子銀子就不夠了。
不過鋪子可以明日再買,林遠秋已經想好了,要是三百五十兩肯賣的話,今天他就讓徐老實一家住到莊子上去,只是不知五月初的天氣還適不適宜種樹,不然柿子樹倒是可以種起來了。
正這樣想著,就見牙儈帶了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觀其穿著,該是哪家的管家沒跑了。
而中年男子,在看到林遠秋后就是一愣,沒想到想買跑馬場的竟然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
想到夫人的吩咐,中年男子也沒耽擱,與林遠秋說道,“若今日就能付銀子辦手續的話,那么三百五十兩銀子倒是能談。”
想到大少爺和二少爺如今還不敢太用力的腿,也難怪夫人巴不得快點把跑馬場給賣了。
只是不知這少年把跑馬場買去做啥,原先那兒還有人守著,可自從兩個少爺摔了之后,莊子就一直鎖著門,已經快一年沒人住了。
聽到這個價格能賣,林遠秋心里當然樂開了花。只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自己總要去看過之后,才能成交買賣。
“這是應有之意。”
中年管家點頭,方才他出來時,不但帶了鑰匙,連府中的馬車也讓車夫趕來了。
看到對方準備的這么積極,林遠秋倒是有些拿不準了。
難道真的便宜沒好貨
原本林遠秋想讓徐老實一家跟著馬車一起過去莊子看看的,可想到若這樣做的話,買莊子的意圖太過明顯,別到時人家三百五十兩不賣了,自己豈不是白高興一場。
所以,還是先讓他們待在牙婆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