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糕里還加了豬油,吃多了有些膩的慌。
周子旭也是這個感覺,他實在不明白,這又甜又膩的糕點有啥好吃的,沒想到秦大人這么喜歡。
林遠秋卻覺得正常,“有啥想不明白的,一千人一千種喜好,就好比紅燒魚塊,旁人嫌麻煩不愿動筷,可咱倆還不是百吃不厭。”
的確是這個理,周子旭點點頭,本來今日買糕點時,他和林兄還有些猶豫,總覺得老買同一種糕點會不會顯得他倆沒腦筋。
可現下看來,他們還得繼續買才成,誰讓秦大人愛吃芡實糕呢。
兩人回到國子監時,正是飯堂開飯的時候,已過去轉了一圈的書硯,忙告知了今日飯堂有魚吃的好消息。
于是洗過手后,三人飛快往飯堂而去,國子監的住宿生可有不少,不動作快些,等輪到他們打菜時,恐怕只能用魚湯拌飯了。
日子一天天的,很快就到了眾學子小考的時候。
為公平起見,小考的答題卷,也與科舉考試相似,姓名處一律彌封。且規定各助教不得為本堂學子閱卷,以免從字跡中認出人來,從而出現偏頗。
這樣的做法,眾學子自然都是支持的。
廣業堂分為三個班舍,共有兩百來位學子。等到考試的時候,大家按照規定,把自己的小方桌抬到了豎立著碑亭的廣場上,廣場占地約有小半頃,哪怕不算上四角碑亭的位置,也能容納下整個國子監學子的考試。
不過,把考場設在廣場上,得挑了不刮風下雨的日子才成。
好在這幾日天空晴朗,倒不用擔心半途會下起雨來。
只是晴朗也有晴朗的弊端,那就是陽光大了有些刺眼,所以答題時,得盡量把身子往前傾,好給自己的落筆位置遮擋出一片陰影來。
這樣的造型,一場考試下來脖子酸是肯定的,不過這會兒眾學子的心思全在題卷上,哪里顧得上這些。
在林遠秋的左邊,與他相隔半丈距離的座位上,正坐著丁德進。
和林遠秋一樣,丁德進也是廣業堂的學子,只不過兩人并不在同一個班舍里,所以平時碰面不多。
雖與邊上之人隔著近兩米的距離,可從眼角余光中,林遠秋能清楚感覺到對方的手不停毫,可見其的學問扎實。
前世讀書時,林遠秋就是個不喜與人攀比成績的性子。來到這里后亦是如此,不過該有的警醒必不能缺,所以每回看到其他學子用心苦讀時,林遠秋都會時刻給自己緊一緊略微松懈的弦。
會試三年一次,若是不中,又得等三年。
都說打仗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雖不是絕對,可次數久了,漸漸失去勇氣卻是必然。
要林遠秋說,科舉考試比戰場殺敵更磨人心,畢竟一次不成,再試就是三年之后了。期間不論在意志還是心性上,都是極大的考驗。
所以,趁著年輕,多逼一逼自己吧,別等到年過半百之時,還顫巍巍的奔波于赴考路上,屆時恐怕有這個心,也無那個力了。
今日的雜文試題并未拘泥于某一種形式,這讓林遠秋多了發揮的空間。想到前幾日秦大人詮釋了中庸中“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言前定則不跲,事前定則不困,行前定則不疚,道前定則不窮。”的這段話。
所以,對于這篇雜文,林遠秋心中已有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