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們這意思,這是準備跟二房好好走動起來,然后去沾人家的光吧。
想到這里,柳氏不禁想笑,這是有多異想天開呢。
雖不知自家跟二叔一家,先前是因著何事生出的間隙,反正就憑自己這些年看到二房對他們平平淡淡的態度,就覺得兩家絕對不可能再親熱起來。
至于跟著二房一起得勢的事,就更不可能了。
而金氏,在聽到兩個兒媳的話后,很快若有所思了起來。
不得不說,張氏和許氏的話,簡直說到金氏心坎里去了。這兩年,金氏早已沒了壓二房一頭的念頭,不是她不想,而是人家早已跑到前頭去了,自家就是拍馬都難追上,還有啥頭可壓。
再有,就二房如今這般的好光景,自己不快些去想法子沾沾光,還一個勁的與人家別苗頭,這不是傻子還會是啥。
所以這會兒兩個兒媳的這番話,等同于給早已心生后悔的金氏一個臺階,讓她有了不是老娘要退讓,而是讓你們勸通了的姿態。
然后,金氏一掃這些時日的愁悶,很快進入到了,怎樣才能與二房親如一家的狀態中來。
說實話,對于如何與二房親如一家的這件事,金氏是一丁點都不愁的。畢竟這些年自家雖與二房走動不多,可兩家人還從未有過撕破臉皮鬧掰的時候。
所以金氏心想,只要自家不再端著長兄長嫂的架子,兩家保證能親親熱熱走動起來。
畢竟老頭子和小叔子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老話不都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嗎,兄弟倆可都在村里住著呢,小叔子遲早有用到他大哥的時候。
此時的金氏,若是知道再過上一個多月,二房就會舉家搬去京城的話,也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想法,不過屆時呆若木雞是肯定的。
等林遠秋把鎮上富戶送來的禮和名單都對應整理好后,就準備前往縣城。
妹妹們的親事近在眼前,那宅子和田地,還有鋪子,都還未置辦好呢,林遠秋準備趁著這次,把嫁妝的事給辦好了。
在出門前,吳氏把周、王兩家送來的聘銀全給了林三柱,“這些銀錢你拿著,是用來置辦嫁妝,還是當作壓箱銀,你們自己看著劃算吧。”
納征時,周、王兩家都送了聘禮過來,除了各色布料,聘餅和三牲,以及四京果四色糖外,還有就是用帖盒裝著的聘銀了。
周家送的聘銀是二百六十兩,取二六大順的意思。
而王家,比周家稍微少上一些,王家的聘銀是二百二十兩。
那日送聘銀過來時,村里好些人都看得眼熱,直說這樣的閨女若多來幾個,那娘家就發達了。
吳氏可沒有一丁點留下孫女聘銀的心思,不說現下家里寬裕,就是大妮二妮嫁人那會兒的聘銀,自己都沒留下一文呢。
至于公中給春燕春草的嫁妝,早在年前就置辦好了,和當初春梅、春秀出嫁時一樣,也是每人六畝上好的水田。
家里有馬車,出門自然要方便了許多。
今日趕馬車的是林遠柏,這幾年馬車經常來往于鎮上,所以像林遠楓幾個年輕一輩的,幾乎都是駕車的熟手,軛馬、打響鞭、御車都不再話下。是以,等馬車到了周善縣縣衙時,也才正午時分。
雖林遠秋未穿官服,可今日出門時,他是帶著腰牌的。
凡大景朝的官員,都會有一塊自證身份的腰牌,其質地,視品階的高低而定,像王公侯伯這些是金制腰牌,而三品官以上是銀制的,其余全是銅制腰牌,林遠秋這塊就是。
守門衙差在看過官牌后,忙一個行禮說了句“大人您稍等”之后,就飛快往衙門里跑,腰牌上頭可是六品京官的徽制呢,自己得快些把大人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