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宋尋月下了馬車,自扶著星兒進去。
辰安眉心緊擰,往車內看了一眼,只見他們王爺,癱倒在椅子上,早已不省人事。
辰安大驚,他們王爺,可從來沒喝成這樣過,忙上車去扶謝堯臣。
奈何謝堯臣喝的太醉,根本扶不起來,辰安只好將他拉起來,背在背上,這才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辰安緊著吩咐道“快吩咐廚房,去備醒酒湯。”
說罷,辰安便背著謝堯臣小跑進了府門。
宋尋月扶著星兒的手,一路回到自己的嘉禾院。
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宋尋月朗聲哈哈大笑起來,那笑意,當真是前所未有的開懷。
她沒忍住對星兒道“你可沒看著,王爺那喝不下又強撐的模樣,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星兒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家小姐居然又擺王爺一道,自也跟著笑“小姐是真不怕王爺醒來罰你。”
宋尋月面上洋溢著笑意“怎會可不是我強迫他喝,是他自己要喝,醉成這樣怪我嘍”
宋尋月愉快的在貴妃榻上坐下,面上笑意盈盈,連眼睛里都是笑的,擲地有聲的對星兒道“這五十兩銀子的仇,算是報了”
星兒在一旁看著,眼眶忽地一熱,無不欣慰道“小姐,奴婢從來沒見過您這樣開心。”
話音剛落,星兒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些年在宋家,她從來沒見過小姐臉上有這樣的笑意。自小姐八歲那年,魏家離京后,她也再也沒有像尋常孩子一樣,開心的玩耍過。反倒是今日,小姐雖損失了些銀子,但和王爺玩的是真的開心。
宋尋月驀然想起過往經歷的一切,心間一陣泛酸,隨后抿唇輕笑,拉過星兒的手,仰頭看著她的眼睛,寬慰道“別哭。都過去了,以后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宋尋月說別哭,星兒的眼淚反而更加控制不住,如斷線的珠子般落下來,可唇邊卻是笑意深深。她一邊不斷擦著眼淚,一邊不住的重重點頭。
宋尋月眼眶也跟著泛紅,起身用帕子給星兒擦臉,對她輕聲道“別哭了,都過去了。打起精神來,宋瑤月的嫁妝都是咱們的了。咱們得去整理下其中的產業,等過兩日,天氣好的時候,都得去親自瞧瞧。”
星兒點頭應下,強自忍住淚水,和宋尋月一起去整理東西。幸好之前抄了一份禮單,眼下對照整理起來,還算容易。
整整忙活了一下午,晚飯都沒顧上吃,一直到夜里戌時,方才整理罷。宋尋月揉著發酸的肩頭,回屋沐浴后,便早早上榻歇下。
宋尋月自是一下午好心情,而謝堯臣,可一點不好過。
酒喝得太急,二斤至少喝了一斤半,到夜里時,他已經吐了三回
謝堯臣這輩子沒這么難受過,迷迷糊糊的邊吐邊睡,一直到亥時左右,腦子方才回了些神志,幽幽轉醒。
他只覺口干的厲害,翻起身,坐在塌邊,雙臂如沒骨頭般搭在雙膝上,整個人有氣無力。
辰安怕他腳下著涼,忙上前,取過靴子給他穿上。
謝堯臣強撐著抬頭,對辰安道“水”說罷復又垂下頭去。
辰安連忙將備好的醒酒茶端上“王爺。”
謝堯臣一飲而盡,將杯子還給辰安,人還是昏沉的厲害,坐在塌邊許久沒有動靜。
辰安在他身邊蹲下,問道“王爺,眼下感覺可還好怎么會喝這么多”
謝堯臣這才想起今日車里發生的一切,宋尋月那張勸酒的臉出現在眼前,謝堯臣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小心眼的女人故意灌本王”
辰安不解道“王妃讓您喝您就喝”
謝堯臣只是回了些神志,酒還沒醒,根本沒力氣說話,但他心里,卻是越想越氣。
他不就花了點宋尋月的錢,何必這么報復他
本來今天在車里,他沒多生氣,但想想自己今晚遭的罪,真是恨不能掐斷宋尋月脖子
謝堯臣猛地起身,整個人卻搖搖欲墜,辰安連忙將他扶住,站穩后,謝堯臣一把推開辰安便往外跑。
他得去問問那個小心眼的壞女人,他為她解圍,還給她弄到那么多嫁妝,花她幾十兩銀子能怎樣